再跟我說什麼累了的話。”
“我聽不得。”
林子舒喘著氣,呼吸都重了幾分。
林清茹咬著嘴唇,撒謊。
“我看上楊六郎了,我變心了。”
屋裡,安靜了下來。
死一般的沉默。
林子舒不肯相信,他沉默了片刻,啞聲到:“絕無可能。”
她剛剛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紮在了林子舒的心頭,將他的心,紮的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他低下頭,想要借著月色,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林清茹倔強地昂著頭,眼神裡沒有半分慌亂。
“是真的,隻一次賞蟹宴,我就移情彆戀了。”
“我不愛你了,你聽懂了嗎?”
林子舒痛苦,糾結,掙紮。
“他應該也是心悅我的。”
“我們兩情相悅。”
“我們會成親的。”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尖刀,朝著林子舒的心,密密麻麻地紮了進來。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為何命運要對他如此不公。
“你大可以一試。你是不是想逼瘋我?”聽不下去了,林子舒打斷了林清茹下麵的話。
一想到她會嫁給彆人,與他人舉案齊眉白首到老。
林子舒的心,便揪在了一起,整個人,也快要發瘋了。
“這話,我隻當你是在說笑,彆讓我聽見第二次。”
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林清茹仰著臉。
“說了又怎樣?”
林子舒急急地吻上了她的唇,前所未有的凶狠,直到兩人的嘴裡都布滿血腥氣,他才鬆開了口。
“再讓我聽到一次,我不介意在他麵前重複一次。更不介意,讓你現在就懷上我的孩子。”
“你瘋了!”林清茹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在傷口上按了按。
是,他瘋了,早在三年前他就瘋了。
“是的,我瘋了。是你一步步把我逼瘋了。明天,便去和他說清楚,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林清茹的心也跟著亂了。
她呼吸變重了幾分,整個人都有些發軟。
“你不能這樣。”
林子舒扣住了她的腰,凶狠地掐了一把:“不然呢?我就做你的兄長,送你出嫁,為你添妝,連花轎都要我背你上?”
“是不是還要去看你拜堂成親入洞房?”
林子舒扼住了林清茹的下頜,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覺得,我不會發瘋嗎?”
他一字一頓,咬著牙,說到。
林清茹的眼角微微發酸,她忍不住地,又想哭了。
這些日子,林子舒已經不知道弄哭過她幾次了。
誅心的話說得多了,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了。
但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
便是嫁人了又能怎樣,與他人成親了又能怎樣。
她騙不了自己的心,更無法左右自己的心。她這一生,或許都再也無法將林子舒,徹底清理出自己的心。
這一生,或許山高水長,路也遙遙,可她的終點,已經在這了。
自從十二歲那年,她在秋千架上,遙遙一望,撞進了他的眼眸。
他們彼此,都再也逃不掉了。
林清茹幾近絕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漫無天日的無邊煉獄,或許是她此生永遠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