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歡倒是沒有怨言,雖然讓她做這些,還不如讓她多搓一些藥丸子,給她們漓雨院備用。
兩人在軟榻上,摘選那些新鮮的紅須朱砂梅。
冬歡小小聲的對沈明卿道:“主子,王爺都好久沒有進漓雨院了……您要不要讓梅果給王爺送碗參湯去?”
那個葉側妃天天給王爺送湯送水呢。
沈明卿挑梅花正挑的開心,見冬歡提到蕭景琰,看了看屋內的小丫鬟,都離得比較遠,小小聲的回道:“讓他來做什麼?”
現在,她吃吃喝喝,彆人服侍她。
若是,蕭景琰來了,吃吃喝喝的人就變成了他了,而她還要服侍蕭景琰。
她才不要呢。
蕭景琰不來才好呢,她樂得輕鬆。
才不會上杆子勾搭蕭景琰來呢。
隻領工資不乾活,美滋滋。
見自家小姐如此“消極怠工”,冬歡急了,扔掉了手中的梅花,壓低了聲音,又道:“小姐,就是為了您肚子的寶寶,您也得努力啊……”
“有寵的庶子庶女和無寵的庶子庶女可是不一樣的呢……”
“嗯?!”
沈明卿眯著貓眼,想了想,覺得冬歡說得對。
她浪得時間有點長了。
“那……要不……今晚,我讓梅果給他送碗杏仁露去?”
沈明卿遲疑著說。
勾搭勾搭那隻大豬蹄子?!
彆讓他真把她給忘了。
冬歡點頭,以示讚同。
在沈明卿‘想念’蕭景琰的時候,還有人也在想念他。
竹寧院的側妃張氏,幾乎都快把眼睛給望穿了。
自從那兩個江南美人入府,她就徹底失寵了。
王爺再沒有踏入到她這個院子裡一步。
張氏做夢都懷念,當初她獨寵後院時的風光……可是,她這肚皮怎麼也不爭氣。現在,連漓雨院那個不受寵的都懷上了,她竟然還懷不上。
張氏嫉妒到臉扭曲變形,心中就像有條毒蛇在啃噬她的心靈一般,讓隻要想起便不得安寧。
“漓雨院的那個仍是一步都不出嗎?”
張氏倚在軟榻上,撕扯著手裡的紅色的海棠帕子,那模樣活像要將那帕子撕碎一般。
“回主子,漓雨院的那個小心得很,自從懷孕後,一步都不曾出來過……”
雁棋忙回道。
“她不出來,我們的計策就都用不上……”
“那在衣服上做手腳呢?”
張氏不死心的問道。
雁棋搖了搖頭,“也不行。她的衣服都是王爺身邊的那位沈嬤嬤親自帶人去取驗的。我們若是在衣服上動手腳,是瞞不過她的眼睛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們何用?”,張氏心頭一股火起,暴躁的將桌上的茶盞打翻在地。
還好,屋中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茶盞並不沒摔碎。
可是,張氏暴怒,一張平凡隻能稱得上清秀的臉卻越發的猙獰可怖了,嚇得滿屋的丫鬟都跪了下來。
“主子,您彆生氣……”
雁棋後背冷汗出來了,跪著,急急道:“離她生產還有的是時間呢,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雁棋誠惶誠恐。
“那好……”
“雁棋……你可彆讓我失望……”
張氏悠悠的說,聲音涼薄。
“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前麵生出孩子……”
“主子,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漓雨院肚子裡那塊不知是男是女的肉,而是,如何儘快讓主子懷上……”
寶鳶在一旁補道。
張氏又是一陣心煩。
她遲遲懷不上,家裡也著急,替意為她找了一張一定能懷上男孩的方子,據說十分神奇,花了大價錢的。
隻要王爺再來她這兒睡一次,她保證能懷上。
可是,王爺不來她這兒睡,又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兒,張氏的恨意更深了。
那沈明卿都懷孕了,王爺還去她兒做什麼?
隻要王爺來她這兒睡一次……
她就一定會懷上了的。
“王爺不來,我們就主動些……”
寶鳶眼波一閃,趴在張氏的耳邊小聲說起來。
張氏的臉漸漸泛紅,可是,眼中的光亮卻越來越濃了。
很顯然,寶鳶的話打動了她的心。
她隻需要一次機會……
“寶鳶,你去準備一碗參湯,晚上,我們去看王爺……”
張氏扶了扶鬢角的海棠金釵,眼含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