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天對這場“陰謀”頓時有了很古怪的感覺。
“一般的銀行工作人員自然是查不到的,但你想想,取錢得輸入密碼,那就說明,銀行的電腦係統裡肯定存儲有客戶的密碼,不然怎麼核對?隻是這些信息必然是加密存儲在總行一級的信息庫數據庫中,一般的程序維護人員也拿不到,但如果真要拿,也不會說除了電腦係統,沒有人知道這個密碼是什麼吧,隻不過是需要走些程序罷了,最後調出加了密的密碼,再經過解密,還是可以得到密碼的。”
廖景天從來都沒聽說過還能去銀行係統裡查人家的密碼,“可……可這也是總行才能做吧,我們就一個省,總行又不在我們這兒……”
徐潛早就料到廖景天會是這個反應,“超出你能力範圍的事我也不會讓你去做了。我們南海不是有南海銀行麼,總行就在南海,市政府下屬的三家大型企業分彆為南海銀行的前三大股東。”
廖景天皺起了眉頭,“如果火邈天根本就沒有在南海銀行開戶呢?”
“有!他有南海銀行的賬戶!”
話說到這兒,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廖景天完全不想介入兩個政治集團的鬥爭中,更不想無緣無故被人當槍使,特彆是在他連兩邊的幕後大老板是誰都不清楚的情況下。
可徐潛的節節緊逼,令他難以招架。按照軍防長製度,他根本不能拒絕軍防長的命令,當然,如果他有異議,可以向上級彙報,但在有結果之前,他也得按照徐潛的意思去辦。如果是其他的事還好說,比如與KB事件全然無關的政務,如果徐潛也來插上一手,他廖景天不聽他的問題也不大,但現在徐潛明說查火邈天的銀行密碼對查清楚KB事件有很大幫助,這就很難當成聽不見了。
廖景天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不是說查不到就是說總行不在南海他權限夠不著,徐潛卻連火邈天有南海銀行賬戶都給他說明白了,每條路都給堵得死死的,他還怎麼破?
最後還是徐潛先說話,“廖市長,我想你應該還不是很清楚這個事件的嚴重性。這次的KB襲擊,是全球性的,針對的是全人類。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上邊會弄個這麼奇特的軍防長製度?而且還在全國都這麼搞。有些事情,你的層級還了解不到細節,但嚴重程度你也應該可以感覺到了。如果在天亮以前,你還弄不到火邈天的密碼,最後導致全球反恐行動失敗,這個責任就得你來背了!”
什麼鬼?我不就不願意查個火邈天的銀行密碼麼,還能扯到全球反恐行動失敗責任了?我就一個南海市市長,有那麼大能量?
廖景天當然不會相信徐潛那套唬人的說辭,不過其中有一點,他是聽進去了的。那就是,不止月東省開啟了軍防長製度!這一點是他之前不知道的,他猜測是因為今天連省市兩級的緝察隊伍一把手在場的情況下都發生了恐怖自爆事件,中央方麵非常不滿月東省的表現,這才弄了這麼個臨時製度,算是鞭策或者督導他們的工作。沒想到竟然是全國推廣,這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
對於徐潛的恐嚇,廖景天也不是完全不擔心的。畢竟在反恐這個事上,軍防長就是老大,人家又是上邊派下來的,自己要是給他硬杠,絕對算不上良策。
“好,那我安排一下,爭取能天亮前拿到密碼。”廖景天隻能低頭。
徐潛終於鬆了一口氣,“不是爭取,而是必須,時間長了,那邊的人都跑了,到時候抓誰去?”
廖景天心中大罵:“還擔心跑了?你們弄這麼大的網,人家能跑哪裡去?”他心裡始終認為這是一場為了鬥誇對手的驚天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