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荀胤氣勢弱了下來,徐潛哪裡肯就這麼放過,不失時機的勸說道:“荀盟主,忍一時風平浪靜,忍忍更健康,對不對?”
荀胤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對於徐潛的挑撥是有預期的,還有些抵抗力。可這時,鄺日觀不屑的冷哼道:“一元盟都是孱弱不堪之輩,就算不忍又能如何。”
荀胤氣得肺都要炸了,隻是既然決定了忍,也就隻能忍下去,破曉所謂的“稍安勿躁”,成了一元盟最後的指望。
“哈哈哈哈——”鄺日觀見狀,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荀胤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他誌得意滿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既然大家都能心平氣和重回談判桌,我們不如共飲一杯,也算有個好的開端。”
這回鄺日觀也沒有再駁徐潛麵子,立刻端起酒杯,臉上也有著笑容。最初他覺得軒轅門很可能會幫著一元盟,現在看來,徐潛根本就不在乎一元盟的臉麵嘛。
這杯酒誰都能喝得下,唯獨荀胤,看著眼前的杯中之物,宛如毒酒一杯。
“荀盟主?”徐潛麵帶微笑看著一動不動的荀胤。
“盟主,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聊皓小聲提醒道。
荀胤出身微寒,與大多數一元盟其他宗主副宗主不同,他並不是上一任宗主的弟子或者子孫,而是帶藝拜入地門宗的,說起荀胤的發跡史,也可說得上是一個傳奇。在越州大地上,荀胤是不少出身低微的修士的勵誌榜樣。
像荀胤這樣摸爬滾打才坐上高位的人,忍一時之氣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的。
他端起酒杯,將杯中物一飲而儘。
“好!荀盟主好度量。”徐潛以褒代貶,荀胤聽出弦外之音卻也不好發作。
“古青陽,你也說說你的想法如何?”
古青陽早就準備好了,雖說無論是一元盟還是鴻天宗,如果不是軒轅門為他撐腰,他一個都得罪不起,但一元杵他是一定要保住的,這些話他也必須說出來。
“諸位宗主……”他先行了一禮,“我古青陽在諸位麵前都是晚輩,可既然我已經接掌玄門宗宗主之位,一元杵便應由我保管,這也是……”
沒給古青陽說完話的機會,鄺日觀直接打斷道:“一元杵由玄門宗保管,是一元盟的規矩,不是我們鴻天宗的,鴻天宗看不上你一個毛頭小子,一元杵關係到鴻天宗戰技鴻天一元,所以我們必須要收回去。”
古青陽極其不爽,他明知道鴻天宗不可能給他麵子,但至少能讓他把話說完吧。
徐潛冷笑道:“鄺副宗主,據我所知,一元杵一天都沒有到過鴻天宗手裡,你所謂的‘收回去’,用詞不當吧!”
鄺日觀不怒反笑,“鄺某也不想跟你們再耗費時間,我就明說了吧。如今一元盟勢弱,任我鴻天宗揉捏,我們說一元杵是我們的,就得是我們的,你們也不是剛出茅廬的年輕修士了,不會連這一點也看不明白吧。若是一元盟還想像過去那般與鴻天宗平起平坐,那隻會招來滅盟之禍。”
徐潛心中腹誹:誰說的江湖就是人情世故禮尚往來的,明明就是比拳頭大的世界,實力差不多才有人情世故可言,強弱懸殊的,隻有低頭臣服和不服被滅兩種結局吧。
鄺日觀看著臉都漲紅了的荀胤,更是得意道:“荀胤,你若是真為了一元盟好,那就放棄一元杵。”他又轉向古青陽,“古青陽,就算古煥還在,他在我麵前,也不敢說個‘不’字,你還是乖乖將一元杵交給我的好。”
鄺日觀避開徐潛不提的原因,一是這段時間軒轅門實在太火了,又誰都弄不清楚這個突然崛起的門派的底細,鴻天宗對軒轅門的態度是能不得罪就儘量不要得罪,沒必要在沒有利益糾葛的情況下與這個新興勢力結仇。二是徐潛到現在也還以中間人甚至是偏幫鴻天宗一方的身份說話,所以鄺日觀不會莫名其妙去懟徐潛。鄺日觀是囂張,但也是看人的,如果對所有人都是亂咬一通,那不叫囂張,那是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