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規避天罰的辦法?”
“沒有!”
“沒有?那他不是找死麼?”
“的確是找死,但也有可能他認為既然母親可以幫助父親成功登仙,那麼也必然有辦法幫助自己,他或許是在逼紫清仙子出手。”
“這兩父子……怎麼說呢,全都不是個東西啊!一個害妻子,一個還母親,成仙就真的那麼重要?”
“對於某些執念太深的人來說,成仙是他們生命的唯一追求,犧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吧!”
“後來呢?紫清仙子出手了?”
“紫清仙子毫無辦法,隻能跪求天道不要取他兒子性命,她當時就跪在那裡。”
徐潛順著白真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山邊上五米見方的一個平台。
“那是跪天台,這名稱就是這麼來的。”白真真歎息一聲繼續說道:“跪了七天七夜,直到最後天降雷罰將她兒子給劈死。”
這與傳聞中倒是有些出入,傳聞中紫清仙子跪了七天七夜是在兒子死後,但事實上那個時候兒子還未受罰。
“紫清仙子眼睜睜看著兒子受雷罰而死,化悲痛為怒火,破口大罵天道無情,大罵仙神無道,最後她也給自己施了破紅塵化仙去凡,手執玄天神針直衝雲霄,要與天道一戰!”
“等等!你們玄清宮的重寶不是破天神針麼?怎麼又成了玄天神針?”
白真真莞爾,“本名是玄天神針,隻是紫清仙子對天道有恨,她認為她淒苦的一生全都是因為天道無情所致,所以她將神針改名破天,意思是要捅破天。”
徐潛連連點頭,對於紫清仙子懟天懟地懟仙神的結果早已知曉,隻是同為喚醒使,心中不免對她的結局感到唏噓。
“天道虛無縹緲,又哪裡聽得到她的咒罵,就算她要戰,也找不到切實的對象,她自己破紅塵登臨仙境也無用啊!”
“也不完全是這樣。”白真真若有所思道:“紫清宮檔冊的記載我還記得,我把那一段背給你聽。”
主以針戰天,天以雷還之,抗三雷而不敵,敗之。不服遂辯,後大笑而亡。
“辯?她跟誰辯?”徐潛感到事情的確不簡單。
白真真聳了聳肩,“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問過宮裡的老人,也沒人說得清楚,隻有一人記得流傳下來的說法是,當時宮主像是在跟什麼人對話,隻是彆人看不見也聽不見,就連宮主說的話也聽不到,看宮主當時的神態像是在與人爭辯。”
“她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難道天道還真的會現身與她辯論?”
徐潛自言自語搖搖頭,天道的確存在,這是修仙界的共識,在科技文明中,也可以理解為自然規律或宇宙奧義,是整個自然科學所研究的範疇與對象,無論修仙文明還是科技文明,都是在對天道的遵從、探究、利用與對抗中獲得不斷提升與進步的。所以,沒有人可以否認其存在。但是,科學家能夠與自然規律對話麼?就算有這樣的說法,那也是文學中的浪漫比喻手法,並不會真的出現一個自然規律的實體。
白真真也是苦笑,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過她,隻是仙子已逝,無人再能弄清楚她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兩人相對沉默了片刻,徐潛說道:“往事不提了,我這次來的目的白姐你也清楚,關於第六針,你剛才說到的那些代價,不知道是否有辦法化解。”
若是要讓白真真為救姍姍而自損百年壽元,那也不太合適,白真真與姍姍非親非故,跟他徐潛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少交情,從來自同一個時代來講,那就是老鄉的關係,如果從喚醒使的角度來看,兩人其實就是同事。讓一個老鄉兼同事為救自己妹妹而折壽,無論放到哪個世界哪個時代都是強人所難。
“化解的辦法?”白真真怔了一下,“這也是時空城主告訴你的?”
徐潛點點頭,“千葉仙蘿與忘川之水?”
“沒錯!隻要有了這兩樣,可保施針者安然無恙。”白真真頓時也來了精神,其實彆說安然無恙了,有這兩種天地奇物在,施針者的修為甚至還能再上一層樓。
當年紫清仙子施針時,千葉仙蘿與忘川之水都無處可尋,她不得已隻能犧牲自我,成就了道侶,若是那件事發生在當下,她也不至於那麼悲劇。
徐潛一伸手,一株完好的千葉仙蘿出現在身旁。
“這是……千葉仙蘿?”白真真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她非常清楚此物為什麼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