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哈!”馮誌先麵色發紅,整張臉扭曲猙獰起來。
“她居然懷孕了,懷了那個人的孽種,我簡直想掐死她,可我舍不得。”
“我每天都藏在暗處看著她,跟著她。”
“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孽障滿月那天,池家大宴賓客,我收到請柬,痛不欲生的去了滿月宴,結果你猜我在宴會上發現了什麼?”
隔壁房間的池虞眉梢挑了一下,女醫生順勢問:“您發現了什麼?”
馮誌先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用一種摻雜了憤怒和暢快的詭異語調說:“我看見她和一個男人背著她丈夫偷情,她那個剛足月的女兒就在房間的嬰兒床上好奇地盯著他們。”
池虞根本不知道池家已故的大少奶奶文蕊還有這樣一段過去。
劇本上麵沒有針對這段的台詞,耳機那頭靜悄悄的,正當女醫生決定自由發揮的時候,池虞的聲音傳了過來。
“試探他當時做了什麼。”
女醫生撫了撫耳朵,盯著這個臉色灰白的男人,輕聲說:“我想您當時一定很悲憤,您將真相告訴了初戀的老公?”
“並沒有。”
馮誌先像是有人格分裂似的,前一刻還在咬牙切齒,這一刻臉上又換上了笑。
“他被綠了,我開心還來不得己。雖然小蕊沒有選擇我當婚外情的對象,但他這個最終抱得美人歸的人,其實和我一樣可憐,這不是一件很令人興奮的事情嗎?”
女醫生被他異於常人的腦回路弄得有點無語:“……據說池大少爺和少夫人在女兒六個月時,雙雙死於車禍,這件事給您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馮誌先被踩到了雷區,猛地瞪向女醫生。
“心理醫生應該以安撫病人的情緒為主,而不是一味的探尋隱私吧?”
他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反而起了警覺心。
耳機裡傳來一聲“辛苦了”。
女演員在馮誌先凶狠的注視下站起來,由保鏢護送出去。
竊聽了好一會的池虞走進房間,坐到女醫生先前的位置上。
馮誌先看見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池虞捕捉到他瞬間的懼怕,不禁發笑:“你怕什麼?不是應該我更怕你嗎?”
可你看起來分明遊刃有餘,這話馮誌先沒敢說。
他怕池虞,是因為五年前庇護著自己的保護傘被調走了。
他父母也在他一次次的作死中,狠下心不再管他,反正家裡還有一個小兒子可以培養。
以池家如今的勢力,悄無聲息地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從世上消失,簡直太容易了。
“落在你手裡,我認命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池虞冷嗤:“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怎麼可能讓你痛快死掉,十八層地獄是什麼滋味,必須讓你在活著的時候感受一下。”
眼前的少女長了一張色若春花的嬌豔臉龐,既不像她父親,也不像她母親。
那身叫人膽寒的凶煞氣場,更是陌生。
馮誌先開始坐立難安。
他折磨彆人的時候,怎麼稱心愉快怎麼來,輪到自己成為砧板上的肉,又開始恐懼起來。
“先回答醫生剛才的問題。”池虞敲了敲桌子,讓全身冒冷汗的馮誌先回神。
“我很好奇父母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的車禍,如果你能說出真相,我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