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碗湯,斤斤計較到現在,得理不饒人的嘴臉簡直太難看了!
靳堯厭煩池虞的錙銖必較,豁然起身,將那碗油膩膩的湯端起來就往嘴裡送。
池虞仿佛知道他會在這麼做,不緊不慢的開口:“慢著。”
靳堯翻著眼睛不爽的瞪她,“你可沒說不能代喝!”
池虞語氣平淡:“是,我沒說。但你想好了,你代她喝,得把廚房裡剩餘的二十斤全部一次性喝完,她自己喝,那二十斤可以勻上三頓喝。”
“嚇唬誰啊你。”靳堯篤定池虞在誇大其詞。
二十斤是什麼概念,大瓶裝可樂五瓶的量。
靳堯才不相信廚房的鍋上燉著二十斤的豬骨湯。
他是不知道,池虞一回來就吩咐廚房把湯熬上,還親自在鍋灶邊上盯了一會。
她從幾天前就開始盤算收拾寧瑾,哪裡會容許細節上出差錯。
池虞拍拍手,立刻就有兩個傭人抬著大煮鍋走進餐廳。
那鍋足有半人高,看那兩人吃力的樣子,靳堯甚至懷疑不止二十斤重。
“現在相信了嗎?”池虞好整以暇的笑看著靳堯。
二十斤油膩的肉湯,即便是分三次喝,寧瑾也無法承受。
麵對寧瑾望來的擔憂眼神,靳堯一咬牙,說:“我幫她喝!”
靳夫人兩隻眼睛瞪出了火。
清嗓子,撂筷子,各種警告都沒能讓糊塗兒子清醒些。
她氣得肝兒疼,在桌子下狠碾壓丈夫的腳。
靳父如夢初醒似的,看靳堯不管不顧的端起那碗湯,忽的站起,向池賀提出告辭。
“感謝池總招待,今晚我們一家吃都得很愉快,改天池總帶虞虞過來,必定盛情款待。”
靳夫人反應快,疾步走到傻兒子身邊,奪下他手裡的湯,“咚”一聲放回桌上。
靳堯抿嘴倔犟的看了她一眼,企圖重新端起湯。
靳夫人一把抓住靳堯的手,尖銳的指甲貼著他的手腕處掐出好幾道紅痕。
“你今天敢為她出頭,我讓你爸把你腿給打斷。”靳夫人用隻有兩個人從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靳堯。
靳堯對她怒目而視,靳夫人獰笑著,眼神凶戾:“不信你試試。”
靳堯整個手腕疼得都要沒知覺了。
最終讓他屈服的不是靳夫人的威脅,而是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他母親在害怕,具體怕的什麼,靳堯心裡很清楚。
池賀在場,就如同一尊大佛在俯瞰著妖邪小鬼。
稍有不慎,他們便是飛灰湮滅的下場。
靳堯如果是個不孝子,今晚肯定會忤逆長輩到底。
但他不是。
他最終還是僵硬著身體,像個自己都唾棄的懦夫一樣,避開了寧瑾緊緊盯著他身上的眼神。
靳堯不用看都知道寧瑾肯定對他無比失望。
池虞好心情的送靳氏夫婦出門。
靳夫人今晚的表現好到可以給一百分,池虞向來獎罰分明,當即就表示愛馬仕的限量款珍藏包會在明天下午之前送到靳家。
那款包是貴婦的象征,然而再多錢也買不到,必須得關係過硬才能夠擁有。
靳夫人被靳堯氣出的滿腔怒火,就這麼讓池虞一句話給熄滅了。
靳夫人神采飛揚起來,拉著池虞沒完沒了的誇。
最後還是靳堯打斷了她,“母親你先上車,我跟池虞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