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已是高三生,該緊張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散漫。
齊琿還跪在院子裡,居然沒昏過去,就是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池虞走到他麵前,他掙紮著,想要把背挺挺直。
但疼到麻木的膝蓋已經不能支持他那麼做,他像喪家之犬一樣,耷拉著眼,仰頭望著池虞,啞聲喊池虞:“小姐。”
池虞在一天中最清潤的日光下,淡淡的對他說:“從今天開始,你解脫了,以後就跟著寧瑾吧。”
齊琿愣住了,“跟著寧瑾,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池虞說著話,無意中低頭,發現自己竟然踩到了齊琿流出的血。
她的眉頭皺起來,走到旁邊的草坪,邊用力蹭去皮鞋底的血,邊告知齊琿他往後的去處。
“知道你喜歡她,所以我成全你,從今往後,你可以天天都看到她,小叔那邊我去打招呼,你不用擔心。”
齊琿怎麼能不擔心!
齊輝猜到池虞不會再留自己在身邊。
他都想好了,一旦被池虞趕走,他就回池氏幫忙。
男人總想大展手腳,開辟一片屬於自己的疆土。
這些年當保鏢,池虞對齊琿其實相當不錯,送房送車,逢年過節發巨額獎金。
他如今的身價累積起來,少說上千萬。
做保鏢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體麵了。
但是跟祁朝他們幾個比起來,齊琿覺得自己還是差了點。
保鏢這個身份說出去,總給人一種高級狗腿子的感覺。
哪裡有集團總經理,副總裁來得好聽。
齊琿想給寧瑾一個好的未來,就必須脫離目前尷尬的身份。
雖然犯了不可彌補的大錯,但齊琿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這次說不定是自己人生的重大轉折點,他獲得新機遇的可能性非常大。
……
齊琿的一腔熱血,被池虞三言兩語碾滅了。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攥緊褲子布料,說了句話。
池虞沒聽真切,挑眉問:“你說什麼?”
“求,求小姐收回好意,我想去公司幫忙。”
哈,池虞張嘴無聲的笑。
她看著很像聖母麼?
他辦砸了這麼大的事,還想去核心圈建功立業?
大白天的,做什麼夢!
“你沒資格跟我提要求,要麼跟著寧瑾,要麼從池家滾出去,兩條路,看你怎麼選。”
齊琿還能怎麼選。
他隻能安慰自己,這是大小姐的一時興起,說不定哪天她氣消了,就會撤回這道命令。
司機送池虞去學校。
車子在校門口停下,祁朝跟著下車。
池虞發了他一份課表,讓他在自己有課的時候隨便找消遣,不必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
祁朝說好。
時隔近一個月,池虞再次走進教室,發現她沒來的這段時間,班級有了不少變化。
首先班主任換了,其次,班上多了個人。
她後座原本是空的,現在那個位置坐著靳堯。
他混吃等死了兩年半,居然想上進了。
就是不知道靳少爺到底是打算好好學習,還是存得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