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池賀也這麼說,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跟他聊一聊私事了。
再失望,文如霜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指責。
她拿來一疊資料給池賀,示意他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落座。
“我不知道池虞之前的老師和班主任都是怎麼看待她的成績單,現在我接手了一班,就希望班上同學都能全力以赴,不負韶光。”
池虞的成績單一塌糊塗,大大小小的期中期末考,均分每次都在年級平均線之下。
如果隻是學習吃力,跟不上大家也就罷了,偏偏池虞的態度才是最大問題。
十次考試,有一半她都交白卷。
“池先生,學習跟不上,可以請家教,但如果孩子是單純的不願意學,那一班可能不適合她,去普通班級更好。”
文如霜的話透著一股傲慢的味道。
這是她在原來學校養出的習慣。
省重點的學生家長都希望孩子能成才,對於老師,尤其是班主任,極儘討好和諂媚,逢年過節送禮是基操,送房送車的也不在少數。
久而久之,那裡的老師被捧得一個比一個趾高氣昂,平時跟人說話,都拿鼻孔看人。
文如霜在池賀麵前,還算收斂著了。
她卻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級彆。
辦公室的同事都是好人。
早上文如霜把池虞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就有人好心提醒她,對池家這位大小姐最好睜隻眼閉隻眼。
池家掌權人對自己這個侄女,寵得恨不得把天上星星摘下來給她當吊墜,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文如霜自然不會將同事誇張的話放在心上,她自認身上有一份傲骨在,不會輕易向權勢低頭。
池賀隨意翻看了下成績單。
那一連竄的零蛋從眼底劃過,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隨意合上,放回到桌上。
“虞兒她前兩天剛出院,今天來學校,身體狀況還好嗎?”
文如霜有點懵,“呃,池先生,您不是應該先關注她的學習成績……”
“那些不重要。”
池賀打斷文如霜,語氣添了些不耐,似乎在費解她怎麼如此沒有眼力勁。
“她就算考年級倒數第一,也是池家大小姐,這輩子不靠高考改變命運。”
文如霜:“……”
她後知後覺,同事們說的那些話,可能並沒有誇大其詞。
“據我觀察,池虞的身體狀況良好,她甚至有力氣跟同學動手,關於這點,池先生,我覺得十分有必要跟您談一談池虞的性格過於霸道這個問題。”
學習成績不在乎,在校跟同學起衝突鬥毆,他作為家長,總該有所動容吧。
這次沒讓文如霜失望,池賀平靜的臉上裂開了一道口子,“她跟人打架?誰?她受傷了沒有?”
文如霜以為他問的是靳堯,冷哼了一聲。
“那個同學被她用書抽腫了臉,她的保鏢衝進班級,卸了那個同學的胳膊,鬨成這樣,她居然還不認……”
“文老師。”
池賀放下了交疊在一起的腿,將不耐煩寫在了臉上,“我的意思是,我的侄女,池虞她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