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寧瑾以為池虞知道了真相。
她嚇得噤若寒蟬,一動不動的看著池虞。
池虞佯裝驚訝:“怎麼了,這個問題很嚇人嗎?”
當然嚇人了!
按照替死鬼規則,如果替身掙脫了強加在身上的厄運,那麼受惠的本人,將會遭到百倍的反噬。
寧瑾顫抖著手,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強裝鎮定的乾笑。
“小姐為什麼會問這個?”
“無聊,就是好奇。”
池虞和寧瑾對視著,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表情,“你好像很緊張,額上出了好多汗。”
寧瑾下意識伸出去擦,邊擦邊說:“假如就是假設,不存在的事情,我拒絕去想。”
什麼假設,明明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你就可以脫胎換骨,成為池家新的大小姐。
而我這個被利用完所有價值的贗品,到時候隻能黃土一捧,魂歸天地,給你騰出位置。
池虞垂下長長的眼睫,掩蓋住眼底的恨意。
要她心甘情願的去死,絕不可能!
就算身上的禁製臨到死也解不開,池虞拚著下地獄,也會讓當年所有的知情人給她陪葬,包括寧瑾這個既得利益者。
寧瑾觀察著池虞,見她長久的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心裡不禁鬆了口氣。
是她多心了,池虞本來脾氣就喜怒無常,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
想想也知道,池虞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會鬨得雞犬不寧,怎麼可能這麼淡然。
“小姐要是沒有彆的話要問,那我想去看看靳堯。”
池虞收拾好眼底的情緒,冷笑道:“勸你最好彆去,除非你想看見一個血葫蘆。”
寧瑾眼皮一跳:“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要把他打死嗎?”
池虞偏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茶色的瞳孔清透如美麗琉璃,漂亮冷漠,沒有一絲溫度。
“我承認他是未婚夫,他才是未婚夫,我不承認,他連條狗都算不上。”
寧瑾:“……”
她突然有點同情靳堯,成為池虞的未婚夫,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不管怎麼說,他是因為我才答應你的要求,我得去看他!”
寧瑾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有多在乎靳堯似的。
如果池虞沒有看透她跟靳堯混在一起的本質是因為想釣著他為自己辦事,池虞也就相信她對靳堯一往情深了。
“我讓你走了嗎?你該不會以為靳堯受了頓打,就能把你全須全尾的摘出去了吧?”
寧瑾瞪大眼睛:“可你剛剛明明答應……”
“我真的答應他了嗎?”池虞挑眉。
她沒有答應。
靳堯說完後,沒等到池虞的回答,就匆忙跑出去了。
寧瑾臉色一點點的變白,她掐著手心,死瞪著池虞,“你想要我做什麼?”
池虞歪頭思考,好像很難做抉擇似的。
寧瑾感覺自己頭上像懸了一把劊子手的大砍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提心吊膽的害怕著。
其實她心裡再清楚不過,池虞的猶豫都是故意的。
她肯定一早就想好了折騰她的辦法,現在裝模作樣不過就是為了折磨她。
“啊,想到了。”
池虞笑著對寧瑾說:“我小叔有個朋友,叫衛舟,他手底下有幾家夜總會,生意好得不行,經常抱怨人手不夠,你過去幫幾天忙,我會交代三叔好好照顧你的。”
“夜總會!?”寧瑾被荒謬到聲音變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