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鳴說完這句話後,祁朝才肯起來。
“鳳冠不是白給你的,有條件。”
祁朝表情平靜,透著看淡一切的波瀾不驚:“你說。”
祁崇鳴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轉過身:“進去再說。”
祁家的客廳,比尋常人家的三居室還要大。
富麗堂皇,隨便一個擺件都價值連城,氣派無比。
然而這裡承載了祁朝太多不美好的記憶,他全程低著頭,不願意多看那些精美的家具一眼。
祁崇鳴讓他坐,他不坐,隻說:“我時間不多,沒空拐彎抹角,你直說結果就行。”
管家動作利索,很快就捧著裝好鳳冠的紅木匣子出來了。
祁崇鳴不太高興祁朝對自己的冷硬態度,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他沉聲說:“我要你回來繼承公司,並跟門當戶對的世家千金結婚,最好兩年內生下孩子。”
祁朝看了眼管家手裡的盒子,低聲說:“我隻接受繼承公司這件事。”
祁崇鳴留意到他的眼神,笑他天真。
“你覺得沒有我的允許,你能把這東西帶走?”
鳳冠就在眼前,祁朝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鬆懈下來,嘴角甚至露出了笑。
“我四年前從祁家離開後,去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祁崇鳴當然清楚。
祁朝離開那年,剛成年,跑去國外當了什麼雇傭兵。
中間抽空回了幾次國,把大學課程全部修完。
兩年後歸國,在池氏集團帝都分公司擔任高管。
祁崇鳴當祁朝這話的意思是,他得到了池氏的支援。
池家這兩年風頭雖然頗盛,但勢力網全在棟海。
它就是再厲害,也不能在帝都放肆。
祁崇鳴輕蔑的問:“來了多少人?跟我這院裡頭的特級保鏢比劃比劃?”
祁朝冷笑,從腰後抽出沙漠之鷹,對準祁崇鳴的腦袋。
管家嚇得差點把手中的盒子扔出去,驚聲勸道:“少爺,老爺可是你父親,有什麼話父子兩個好好談,快收起來,太危險了這個!”
祁崇鳴好歹活了大把歲數,見過無數驚濤駭浪,不至於被一把破槍嚇破膽。
他隻是對祁朝想救的那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到底是誰,讓祁朝這麼舍生忘死,犧牲那麼多。
管家就是個調和劑,見祁朝勸不動,就跑過來勸祁崇鳴。
“老爺,少爺都已經讓步了,您也退一步吧。”
管家回頭看了眼祁朝,壓低了聲音對祁崇鳴說:“隻要人回來,一切都好說,就怕他像之前那樣,跟您斷絕父子關係……二房和四房現在可是虎視眈眈呀。”
道理祁崇鳴都懂,他就是想要個台階下。
管家幫他把台階給搭好了,他抬著下巴走下去,也不會跌麵子。
“行了,拿著東西滾,彆忘了你今天說的。”
管家把匣子捧到祁朝麵前,在祁朝接過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他:“少爺要多久才能回來,家裡好設宴給您接風洗塵。”
祁朝說:“最多半個月。”
如果他還有命回來的話。
池賀在醫院守了池虞兩天,這兩天裡,池賀一直反反複複的咯血。
如果說,她之前的外表還有點人的模樣。
這兩天裡,極具衰敗的身體,就已經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