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嘴唇,“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阿虞這次可能病得很嚴重。”
宋承看了眼時間,淩晨十二點五十分。
他還有三套卷子沒刷完。
理智告訴他,應該安撫謝梓的情緒,讓她彆亂想,回去睡覺。
但是謝梓的呼吸聲傳過來,那麼急促,透著焦急。
她很擔心池虞。
宋承揉了把臉,說:“你彆急,我現在就出發。”
……
宋承隻聽靳堯說了一嘴他去看生病的親戚,無意中亂入了池虞所有的病房,並不知道病房的具體位置。
他一邊拿上外套下樓,一邊給靳堯打電話。
靳堯也在寫試卷,還以為宋承打電話跟自己討論難題,接起電話便說:“最後那道題,應該套用……”
宋承打斷他:“池虞在哪個病房?”
靳堯楞了一會,直直的說:“1606。”
“行,我知道了。”
靳堯搶在宋承掛斷電話前問他:“這麼晚了,你去醫院乾什麼?”
宋承簡單說了下情況。
靳堯回想那天池虞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心臟抽痛了一下。
他“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宋承說:“我跟你一起。”
靳堯和宋承趕到醫院,看到的是一個空病房。
得知池虞突發病情,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搶救,兩人急忙來到手術室外。
入目的是喬玉昏厥,醫生和護士一擁而上的畫麵。
經過一番急救,喬玉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她掙紮著站起,撲倒在擔架床上,抱著池虞,哭得肝腸寸斷。
她的哭聲在空曠的走廊上回蕩著,淒厲無比。
靳堯跟宋承對視了一眼,都沒弄清楚眼前什麼狀況。
喬玉的麵孔很陌生,好像不是池家什麼親戚。
她是誰,而且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兩個年長一些的護士拍著喬玉的肩安慰她,好不容易用池虞身體狀況虛弱,必須得儘快送到重症病房的理由把喬玉情緒安撫下來。
擔架床被推走,宋承跟著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對靳堯說:“你先跟過去,我找醫生問一下池虞的病情。”
靳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轉身跟上擔架床。
宋承走到醫生麵前,先亮明自己的身份。
“您好,我是病人的同學,聽說她生病了,過來看看,請問手術成功嗎,她這次的病嚴不嚴重?”
醫生古怪的看著他,“你不是接到電話來見病人最後一麵的嗎?”
宋承眨了眨眼,腦袋嗡的一下,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最後一麵……是什麼意思?”
醫生搖搖頭,“病人的情況一直不容樂觀,堅持了一個多月,已經是強弩之末,藥物吊著身體,隻能再維持最多四十八小時的生命體征。”
宋承呆在原地,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
他以為池虞這次跟往常一樣,隻是突然疾病,像季節性流感一樣,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複。
比起池虞的病,宋承更關心這最後幾個月的寶貴複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