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欒自己都沒發覺,他說這些話有多打臉。
在祁朝沒有對崔氏出手之前,崔欒就已經聯合陸家一些勢力,向顧世延施壓。
威脅如果顧世延不交出池虞,就讓他在顧氏集團混不下去。
正常時候,陸權
是欣賞崔欒的。
崔欒雖是豪門子弟,但從不乾那些鬥雞遛狗的爛事。
跟一無是處,隻會給家裡惹禍的紈絝子弟比起來,崔欒這個大舅子實在好上太多了。
但是一碰見崔嫻的事,崔欒就像降了智一樣,彆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陸權一開始就覺得事有蹊蹺,不主張貿然跟顧家那邊鬥。
如今知道真相,就更不可能隨著崔欒一起胡鬨,再把陸家牽扯進去。
“你聽我一句勸,就此收手,把心思放在給崔嫻好好治病上麵,彆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察覺到崔欒望來的目光帶著不敢置信,陸權冷淡的說:“我調查過,那個池虞身份不簡單。”
“不單是顧家,祁家,就連棟海的池家,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光靠顧家,根本動不了她。”
崔欒來前就受著氣,陸權接二連三打擊他就罷了,這會更是直接把陸家撇出去,擺明了不想摻和崔嫻的事。
他頭腦一熱,嘴上開始咄咄逼人:“姐夫真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就因為顧世延找到趙家,讓姐夫有了危機感,所以你就什麼都不想管了是嗎?”
陸權本來就不想管崔嫻的破事。
一看崔欒跟他急上,乾脆收了所有表情,冷冷的說:“崔欒你要是跟我犯渾,以後咱兩家就彆走動了。”
崔欒還是沒那個魄力撂狠話,跟陸家徹底撇開關係。
他很清楚崔家現在處境,四麵楚歌,腹背受敵,再失了陸家幫襯,彆說給崔嫻報仇了,就連整個家族都要搭進去。
想到這,崔欒軟下語氣:“權哥,都是當哥的人,你應該理解我的心境,妹妹被傷成那樣,我要是什麼都不做,小嫻該怎麼想我?”
陸家子弟可不像崔嫻,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正經事從來不乾,天天隻知道仗著自己身份欺負人。
以前也有不少人找到崔家,說自己孩子被崔嫻霸淩,導致嚴重抑鬱,動不動就鬨自殺,要崔家給個說法。
崔家那時候豪橫,硬說崔嫻沒錯,粗暴的把人家攆走,拒不自省。
現在輪到崔家吃癟,崔欒怎麼不想想自家當初的做派?
大道理陸權不想多說,他隻問崔欒一句話:“如果池虞出身普通,沒權沒勢,你會怎麼做?”
崔欒毫不猶豫的發狠道:“我讓她一輩子在監獄裡蹲著,隔三差五找人‘照料’她!讓她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悔恨終身!”
他是一點兒都沒聽出陸權想要傳達的意思。
陸權嗤笑,“得了,你啊,沒救了。”
說完,他也不等崔欒做出反應,就拎起外套走出了飯店包間。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崔欒以前無數次幫他妹妹收拾爛攤子,用錢打發那些底層人的時候,肯定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麵對這種憤怒焦灼,而又無力反抗的難堪局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