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謨年在病房外焦急的徘徊。
顧世延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出來。
他好幾次想推門進去,又想起顧欽年對自己說的話:顧世延再三叮囑,他出來前不準任何人進去。
顧謨年第無數次看向腕表,房間的門在他低頭的瞬間突然開了。
顧謨年連忙走上前,“怎麼樣?”
顧世延臉色奇差無比,他看了眼顧謨年,頓了一下才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下的飛機,老太君怎麼說?”
顧世延捏了捏眉心,聲音疲憊,“最遲明天會將輿論控製住。”
顧謨年鬆了口氣。
他注意到顧世延塌著肩膀,這在平時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世延十分注重儀態,坐臥行走不管哪一樣都叫人挑不出毛病。
平常彆說塌著肩了,就連放鬆的時候,都不會允許自己看起來沒筋沒骨,失了精氣神。
這件事肯定讓顧世延相當焦頭爛額。
拋開對顧世延的成見,顧謨年感到了一些愧疚。
他張了張嘴巴,想跟顧世延說聲對不起。
顧世延突然開口問:“你哥呢?”
“去衛生間了。”
顧謨年回答完,見顧世延掏出手機,離開病房,抬腳跟了上去。
他邊走邊醞釀,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後才開口:“爸,是我沒管好我媽,回頭我會向喬阿姨道歉。”
顧世延停住腳步,偏頭看他。
顧謨年等著顧世延衝自己發火,就像之前他們無數次因為喬玉爭吵得麵紅耳赤。
“這事跟你無關,道歉是必須的,但得你母親來張這個嘴。”
顧世延的平靜在顧謨年的意料之外。
但是讓陶婧低頭向喬玉認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顧謨年為母親說項;“這次的確是她糊塗,我以後一定用心約束她,能不能……”
“不能!”顧世延怒聲咆哮。
竭力壓抑的怒火,被顧謨年一句話點著。
顧世延顧不上醫院不能大聲喧嘩的規定,狠狠瞪著顧謨年。
“你知道她這次惹了多大的禍嗎?你喬阿姨剛做完手術,本來在靜養,小三事件一出,她現在臥床不起,名譽受損,公司生意也受影響。”
“顯顯和池虞在學校要怎麼做人?”
“你替你母親道歉,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顧世延說得都對,顧謨年找不著錯處反駁。
可他忍不住鑽牛角尖。
他想喬玉有名譽可言麼?
如果她愛惜自己的人格臉麵,就不會介入彆人的家庭。
這念頭一起,顧謨年不禁為陶婧打抱不平,“母親她這麼做,也是因為多年委屈得不到宣泄,她是過激了,但某些人也不是完全無辜。”
顧謨年是在提醒顧世延,彆忘了當初對婚姻的不忠。
顧世延本以為能等到顧謨年的道歉,沒想到他非但不認錯,還跟自己掰扯對錯的問題。
這些年因為照顧顧謨年的心情,顧世延心甘情願背上出軌這口黑鍋。
前前後後,父子倆具體為這事爭吵了多少次,顧世延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