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謨年和顧遠年的關係不好不壞,維持個表麵客氣而已。
換做平常時候,他是不會應顧遠年這句話的。
不過今天日子特殊,怎麼都得給個麵子。
“我酒量淺,堂兄一會可得手下留情。”
顧遠年揶揄,“還沒開始就認輸了,謨年,你不行啊。”
這話雖然開玩笑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代入兩家如今暗流湧動的敵對立場,聽著不免有股微妙的譏諷意味。
顧欽年嘖了一聲:“遠哥未免也太偏心了,我這站了好一會,你一個眼神都沒給我,都是自家弟弟,不帶這麼厚此薄彼的啊。”
他最擅長插科打諢,顧遠年本來挑釁顧謨年,被他這麼一打岔,隻能被迫說起不痛不癢的俏皮話。
顧承年好不容易擺脫家裡三姑六婆的糾纏,剛走過來,就聽見顧遠年和顧欽年在笑。
他好奇的插入進去,“在講什麼有趣的事,說來我也樂樂。”
顧欽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眼角笑意加深,“承哥,好久不見。”
顧承年抬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一臉的驚歎。
“好小子,我當年走的時候,你才到我肩高,一眨眼竟然長這麼大了,感覺變了個人似的。”
“承哥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嫩的就跟大學剛畢業似的。”
顧欽年說這話並沒有半點誇張的意思。
顧承年隨母親,長了一張娃娃臉。
今年雖已三十出頭,可整個人看上去實在是稚嫩,穿著西裝像是偷大人的衣服。
這張毫無威懾效果的臉,恐怕鎮不住那些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顧承年好脾氣,尋常男人聽到彆人形容自己“嫩”,怎麼也要嚷嚷兩句。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
“快彆提了,這段時間在公司,沒少被員工認成是實習生,我尋思要不去整個容?”
顧謨年原本在打量這位久未謀麵的堂兄,聽到這話,差點被口水嗆到。
許多年過去,這位堂兄的腦回路依然如此清奇。
顧遠年也覺得顧承年不像話,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阿承這次回來接管公司,以後就不走了,咱們兄弟幾個以後聚的機會很多,到時候可不許找理由推脫啊。”
“那是自然,我挺好奇承哥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好奇生活是借口,顧欽年比較好奇的是顧承年出國十多年,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為什麼他找人調查,卻半點頭緒都沒有。
這邊兄弟幾個各懷心事,在談笑風生中試探彼此。
那邊女眷們的交流圈子也不遑多讓的硝煙彌漫,充滿著火藥味。
二房之前勢弱,不僅被三房壓著直不起身,在顧世延這個旁支麵前也討不著怕便宜。
男人們不爭氣,女人就得跟著做小伏低受白眼。
二房太太平時沒少受氣,現在二房和三房聯手,一起對付顧世延,她的氣焰不免大漲。
臘月裡頭就已經盤算著,要在春節這天給喬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