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遠冷冷的瞪著她,眼裡的溫度冷得能把人給凍傷。
“反抗?嗬,那兩個女人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有的女人依賴男人才能活,有的女人相反,是男人向上攀爬不可或缺的助力。
任嬌不知死活,把人得罪了個遍,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占了上風。
她對周遭形勢的遲鈍判斷,既讓謝承遠始料未及,又氣急敗壞。
嫁給謝承遠之前,任嬌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出身有多低微。
但自從如願以償的過上闊太太的生活,她發現身邊的人事物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和謝承遠的差距。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東西可以後天彌補,但更多先天的東西,就算她再怎麼用心琢磨,也難以摸到入門。
謝承遠不會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的火。
那個故意給她難堪的女人,肯定大有來頭。
任嬌也是被男人們的熱情衝昏了頭腦,得意之下,忘了謝承遠身份特殊,自己應該剛進門就觀察他和男人們打招呼的方式。
從那些微妙的氣場裡抽絲剝繭,判斷站在謝承遠對麵的人是他的上級,平級,還是下級,從而相對應的做出不同回應。
短短幾分鐘,任嬌像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脈,明白過來一切,臉都嚇白了。
她意識到乾了件天大的蠢事,一想到謝承遠的仕途可能會因此受到影響,任嬌控製不住的抖著嘴唇顫聲問謝承遠:“有,有補救的辦法嗎?”
謝承遠陰沉著臉不說話。
任嬌慌了,她抓住謝承遠的手,淚眼連連的認錯。
“承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當時沒反應過來,要是能重來,我肯定不會把事情辦砸。”
謝承遠不耐煩的撥開她,“儘說些沒營養的廢話,你有什麼本事重來?行了,該乾嘛乾嘛去,這兩天我不想見到你。”
他正在氣頭上,任嬌不敢觸他黴頭,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去了樓上。
謝常午睡醒來,不知怎麼的,比平常磨人。
傭人哄了十來分鐘,小少爺非但沒被哄好,反而越鬨越凶。
任嬌怕哭聲招來謝承遠煩,捂住謝常的嘴,瞪著眼睛罵他。
“哭哭哭,整天哭,哭個不夠,傻子都比你懂事!”
傭人聽了這話,眼神頗有深意的看向謝常。
謝常正在母親懷裡使勁撲騰,兩隻手用力的扒著任嬌的手,奈何力量懸殊太大,臉憋得通紅。
發不出哭聲,他的兩隻眼睛裡不斷流出眼淚。
三歲多的小孩,至今連爸爸媽媽都不會叫,注意力極度不集中,走哪都要人抱,走路跌跌撞撞。
傭人心裡很清楚小少爺發育得不太正常。
她隱晦的向任嬌提過一次,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那之後就再也不多言了。
任嬌和傭人合力哄了謝常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把小祖宗哄得不哭了,樓下突然傳來響動。
怎麼聽,都像是謝梓的聲音。
她不是跟她親媽去老太太那邊住了麼?
任嬌怕謝梓將卓青帶到家裡來,叫傭人下樓看看什麼情況。
傭人很快帶回消息,是大小姐回來了,和顧家的小姐一起。
任嬌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顧家小姐是誰。
顧家跟謝家又沒有親戚關係,池虞在新年的時候到謝家拜訪,意欲何為?
傭人想著那一趟趟往家裡拎的購物袋,不無羨慕地說:“小姐買了好多東西,把客廳都快擺滿了,院子裡還停了輛車,好像跟朋友大采購了。”
任嬌和傭人的關注點可不一樣。
她想的是,謝梓哪兒來的錢買車?該不會是謝承遠私下給她的吧?
這個猜想一經冒出,任嬌頓感危機。
這個家裡的一切隻能是她兒子的,謝梓休想分走半個子兒!
她倒要看看,謝梓都買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