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打破了夜晚山林的寂靜,震得附近樹上的冰雪都掉了。
那隻棕熊連半聲慘叫都沒發出就躺在了地上,腦袋隻剩下半拉,頭箍蓋和眼睛都看不到了,隻有它的四肢在反射性的抽抽。
這個工農牌的雙管獵槍非常夠勁,這一槍雖然說是短距離射擊,用的也是大口徑的獨頭彈,但是直接把那隻咆哮暴怒棕熊的半拉腦袋給打飛了,這就足以說明它的威力。
不過這個雙管獵槍的後座勁也確實非常夠意思,一般人想要完美的駕馭它並不容易。
韓立打開門把棕熊初步收進分解空間,等有時間了再對它進行詳細肢解。
至於那被打飛的腦骨蓋韓立也懶得找,那玩意就當給兩隻猞猁當宵夜了。
韓立連門口的血液也懶得管,這個味道小動物一時半會不敢來,更凶猛的野獸要是敢來他不介意在門口再當把一把老六。
一夜安靜無事,韓立睜開眼睛起床點著馬燈,先攏了一下火塘裡麵快燃燒完的雅典娜火炬,在裡麵添加了一些柴火以後馬上又燒了起來。
把手指放進嘴裡打個呼嘯,沒一會兩隻猞猁就來到門口嗚嗚的叫著。
這說明外麵的情況安全,韓立這才打開屋門走了出來,寒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淩晨五點左右的這段時間,正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遠處的高山、附近的樹木在這個漆黑的夜裡仿佛融為了一體,仿佛是遠古神話中的巨獸一般匍匐在那裡,山上、樹上的冰淩反射著朦朧光點,好像是那些巨獸的眼睛,或者是閃著寒光的牙齒。
遠處不名的野獸在叢林裡穿梭的窣窣聲,貓頭鷹似笑似泣的叫聲,讓此刻的山林充滿幾分異樣的感覺。
隻有啟明星還是那麼大、那麼亮,堅定的掛在天空散發著令人注目的光輝。
韓立抖了抖身體,彎下腰揉了揉兩隻猞猁的腦袋,站起身看著遠處廣袤的星空、巨獸一般的大山。
龐然大物往往會帶給人們很強烈的壓迫感,一般人麵對此情此景很容易被這種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的壓力和寂靜感到不適,這可能就是人類對巨物恐懼症的最初由來吧?
韓立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的拉動起拳架,仿佛一個要跟巨獸交戰的勇士,獨自對抗著它們和無邊的寒冷和寂靜。
有壓力才會有動力,韓立今天在這種環境下拳腳拉的異常穩健,幾組動作以後已經把寒冷給驅除了出去,隨後他的拳架越來越快,拳風在寂靜的山林裡麵呼呼作響。
韓立他自己都不知道把拳架拉練了多少遍,隻知道自己心情越來越爽、念頭越來越通透。
韓立腦中靈光一現,舌頭與口型下意識的形成了一個動作,一陣長嘯從口中呼出。
“吼。”
這個聲音似虎似獅,在山林中回蕩不停,附近樹上的積雪都跟震落不少。
黎明前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許多鳥兒驚慌失措的離開了自己的巢穴,遠處的野獸也開始匆忙的離開原本的地方。
虎嘯山林震懾百獸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但是韓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體內的那股勁在這個時候開始自行的運轉起來,緩緩的運轉一個周天後才沉寂了下去。
這讓韓立驚訝的同時還有一種意猶未儘的感覺,隨後他連忙打開精神力查看自己五臟六腑的情況,發現沒有受到損傷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剛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韓立對此是毫無所知、一頭霧水,想了好久也沒有得到答案。
如果此時要是有一個熟讀道家典籍,或者道家高人在旁邊的話就會告訴韓立,他剛才的行為達到暫時的忘我境界,這種情況下內勁就會自我運轉、增長。
如無練習功法,時常放聲長嘯也會有益身心,因為這樣能吐出心中的濁氣、怨氣和穢氣,不良情緒就會得到很好的釋放和發泄,很多道經上都有“一嘯解千愁,長嘯益心身”的典故。
韓立的心態非常敞亮,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轉身就回到臨時坑洞裡麵開始洗漱、吃飯。
吃過早飯以後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前麵依舊是麻雀探路,猞猁在韓立周圍轉悠。
不過今天一連翻過了兩座山頭都沒什麼收獲,隻收取了一些落在雪地裡沒有給野獸吃掉的鬆子、榛子,掏了兩隻鬆鼠的糧倉,遇到那些倒下的樹木也被他順手收起。
相對韓立的收獲來說,兩隻猞猁再次給他叼來的野兔兩隻、一隻野雞。
直到翻過第三道座山頭的時候,麻雀提示前麵穀底有一群傻麅子。
韓立馬上跟著麻雀朝著那個地方走去,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的傻麅子,想見識一下這玩意是不是真的傻,為此他還把猞猁都給趕到了身後,就是防止它們驚擾了這群麅子。
對付麅子還用不到獵槍,韓立手裡麵拿著短標槍一步步的往前麵走去。
那群傻麅子剛剛落入韓立的視線,兩隻猞猁全身炸毛嗖的一下就竄到韓立身邊,咬住了他的褲腿往後拉扯,麻雀這時候也發現了不對勁連忙飛到韓立,在灌木叢的另外一邊有猛獸正在走過來。
這個距離韓立的精神力探查不到,但是能讓猞猁如此樣子看來危險一定不小。
韓立閃身到一顆大樹後麵,把短標槍插在雪地上,把獵槍端了起來,目光凝重的盯著前方。
韓立很快就看清楚了前麵的情況,隻見一隻全身布滿黃色和黑色條紋的東北虎,正伏低著自己的身子緩緩的向著那群傻麅子靠近。
可能是風向的問題,也可能是東北虎隱藏的太好,那群傻麅子依然在悠哉悠哉的啃食著灌木上的嫩枝,根本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