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紅敏看著突然推開自己的姆媽頓時愣了,原本悲傷、感動、久彆重逢的情緒直接消失了。
“姆媽,你這是做什麼?”
“害,你從鄉下回來,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跳蚤之類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那玩意,咱們還是先回家洗澡換完衣服再說吧。”
郝紅敏滿臉幽怨的看著郝媽,這麼多年了、經曆的這麼多事,甚至因此被人指責資***行為,而沒少受罪,姆媽的這些習慣就是改不過來。
母女倆起拎著那些袋子走出了瀘市火車站,郝紅敏走出站台以後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場景,還有洶湧的出站的人潮,心中升起了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
不回來這裡是家,這裡還有姆媽在,回來,最近這些年家鄉並沒有給她什麼美好的回憶。
郝紅敏還在感歎萬千的時候,郝媽已經攔截了一輛包了鐵皮外殼的三輪摩托車,當地人稱呼這種三輪叫“烏龜殼”,母女倆拿著行李坐上後一路就回到了家。
(瀘市火車站原先叫瀘市北站,50年8月1日更名瀘市站,但是在當地百姓口中習慣性稱為北站,此站在87年12月,重新更名為瀘市北站並停止了客運業務。)
母女倆到家以後郝媽直接給郝紅敏拿了一張洗澡票、洗漱用品、一身衣服就被趕去洗澡了。
等郝紅梅洗完澡回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所有的衣服,包括用來包東西的包裹布竟然全都被姆媽拿去煮了一遍,頓時有點無奈的說道。
“姆媽.,我感覺你是嫌棄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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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這邊在韓家三姐妹加入戰鬥以後過了一會,在一旁看熱鬨的韓爸、韓媽感覺差不多後就給叫停了。
“孩子停手吧,再打下去臟了自己的手。”
雲家姐妹聽到韓媽的聲音後頓時愣了一下,停手後非常難為情站在韓媽的身邊,雲晶晶把自己手中擼來的那一撮頭發偷偷給扔到了地上,心想這叫什麼事呀,打架竟然給公公婆婆看到了。
韓家三姐妹看出她們倆的尷尬後,拉著手她們倆在一邊小聲的說起話來。
這時候苗良民第一個站了起來,他立穩以後把自己兒子也給拽了起來,看著臉被打成豬頭的兒子,還有躺在遠處叫喚的老婆,頓時冷著臉衝著韓爸吼道。
“韓富貴、張萍你們家這是幾個意思?”
“苗良民呀,苗良民你眼睛不好使難道嘴巴也啞了嗎?看不明白就該問問周圍的街坊是怎麼回事,今天這事也就是看在街坊的麵上,要是換成外人今天非卸他一條腿不行。”
“嗬嗬,苗良民你家裡要是吃不上飯就跟大家說一聲,多少年的街坊還能看著你們餓著嗎?沒必要讓老婆孩子去廁所裡麵找吃的,吃完以後到外麵滿嘴噴糞。”
“你們.。”
這時候周圍的街坊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由於閻大紅在那張嘴平時就討人厭,再加上苗家的三個孩子平常沒少揍自家的孩子,所以這時候街坊們能說出苗家的好那才叫怪呢。
苗良民怎麼說也是四九城的爺們,四九城的爺們平生最好麵兒,他被這麼多街坊劈頭蓋臉、冷嘲熱諷的說教了一通,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
而且這事自家不占理,按照胡同裡麵默認的規矩他們家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想到這裡苗良民心中的火頓時不打一處來,抬起腳直接踢了兒子苗慶有一個踉蹌。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麻溜的給人道歉去。”
苗慶有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他從小打到這這片胡同裡麵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呀,挨打了還要去道歉,他站在原地不動嘶哈著摸向自己被打腫的臉,觸碰的瞬間嘴裡的嘶哈聲更大了。
這時候閻大紅清醒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臉和頭皮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扯著嗓子就嚎起來了。
“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老韓家打死人了.。”
苗良民一聽自己老婆跟旁邊嚎上了,再看看周圍街坊看熱鬨的眼神,他三步兩步走到閻大紅身邊,把她直接從地上給提溜起來了。
“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陣清脆的轉鈴聲,原來是於大強斜挎著自行車在打鈴,他下班回來後看到人群就圍了過來,看到韓立沒有吃虧就在一旁看熱鬨,看到閻大紅撒潑他直接出來摻合了一腳。
“哎呦喂,快點讓我瞅瞅這是怎麼了?苗叔,咱們京城爺們兒的場麵呢?這點事就把爺們兒您給撂了?那您這麵兒不行呀?
我聽說苗叔您在機修廠快要當組長了?可是古時候那個誰說,家不平、何以平天下,可是家裡這倆人都不聽您的話,這讓你們單位的領導如何看您,怎麼敢把十來個人的小組交給您管?”
於大強陰陽怪氣的一番話直接把大家全都逗樂了,有是街坊就跟著調侃說道。
“大強,你小子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等你有了媳婦不一定比老苗強。”
“叔,您說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不是我吹,要是我老婆敢這樣不給留臉的話,我直接大耳貼子就招呼上去了.”
於大強在這邊跟街坊們閒扯的時候,苗良民和閻大紅已經說妥了。
白打是白打,不過韓家還是要出的醫藥費的,最後韓媽把錢交給充當中人的街坊。
苗家三口剛要走的時候,韓立撿起來苗慶有扣出來的那塊轉頭上下顛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