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藥鍋裡麵的水變成一碗水的時候,牛景梅好像已經認命了一樣不再說話,回到給她準備的那間屋子坐在炕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超美用手背試了試溫度已經不燙的時候,到院子裡麵的馬車旁叫醒了韓立。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牛景梅房間,張超美看到她現在不吭聲的樣子還有些心軟,剛想上前說什麼的時候被韓立一把就給拉住了,醫生怎麼可以心軟,再說眼前的情況才哪到哪呀?
“喝藥吧,喝過藥一切都就過去了,原先的一切你就當是做了一個噩夢。”
牛景梅木然的接過藥碗,眼中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啪嗒一聲一滴眼淚砸進了碗裡,韓立在一旁冷淡的說道。
“這碗藥你要全部喝完一滴都不能剩,你現在哭進去越多,等下喝下去的越多。”
牛景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端起來一口氣就跟喝完了。
韓立他們也不離開,就在這裡待著,沒過一會牛景梅就開始肚子疼。
韓立示意張超美上前按照自己路上指導她的手法上前針灸,來減輕牛景梅此刻的痛苦,不過這份痛苦隻能減緩無法屏蔽。
張超美上前讓牛景梅談好,掀開對方的衣服,手雖然有些抖,但是韓立教導的那八針全都準確無誤的刺刺進了應有的穴位,美中不足就是下針的深度不行,沒有到最好的位置,但是韓立忘記了不是誰都跟他一樣的。
哪怕有了行針,牛景梅的肚子依舊是越來越疼,她的額角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來。
她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正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一點點剝離開來,接下來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嘴唇由於用力過度也咬出血來,這時候韓立平靜的聲音傳來。
“想喊就喊、想哭就哭,為了這事把自己的嘴唇咬豁才是傻子。”
韓立的聲音剛剛落下,牛景梅刺耳的喊聲就傳了出來。
不過這時候韓立示意張超美上前換針,現在紮進去的這幾個穴位能夠促進牛景梅墮胎更加順利、乾淨。
張超美這次可能受到了對方嘶喊的影響,其中兩針眼看著就要紮偏了,韓立在旁邊拍了她肩膀一下,讓她重新下針才準確的紮了進去。
隨後韓立就退到一旁,張超美在旁邊用毛巾給牛景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聲的說道。
“挺住,很快就要好了。”
又過去了一會,屋裡麵傳來了一陣濃鬱的血腥味。
韓立上前取下銀針,品了品脈確定已經流下來後,他又用精神力檢查了一下是否乾淨,最後才對著張超美和牛景梅說道。
“應該已經排乾淨了,不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我在這裡不方便,超美你品下脈後就在這裡照顧一下牛同誌,我去給她煎另外一份藥。”
韓立出去以後,張超美留在屋裡幫牛景梅清理身上的衣服,還有炕上的那些汙物。
由於剛才牛景梅的聲音太大了,把前麵的魏春蘭給引了過來,所以韓立出門以後就看到了她。
“韓立沒事吧?剛才慘叫聲那麼大。”
“沒事,這個其實就疼那麼一小會,主要是因為心裡害怕才會叫那麼長時間。”
“那就好,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有了這樣的醫術,身邊竟然還收了一個徒弟。”
韓立得知魏春蘭就要嫁人以後,心裡麵多少對她放下了一些防備,現在來這裡的事已經差不多辦完了,而且目前來說非常順利,所以難得有心情跟她說兩句。
“你這馬上就要是乾部夫人了,從此走向雙職工家庭,不知道是多少知青羨慕的對象,就彆拿我這個小衛生員打岔了。”
韓立說完以後沒有再理會魏春蘭,他轉身就去整理藥材了,這是給牛景梅配置另外一副有著消炎、固本的藥。
不管怎麼說對方還很年輕,所有的衝動都是被荷爾蒙所支配,現在韓立既然接手了,他就會最大程度上讓對方在往後的日子少受點罪。
不過韓立在屋裡麵分揀藥材的時候,魏春蘭直接走到離他很近、很近的位置,輕聲的說道。
“韓立,我聽人說雲瑩瑩已經回城工作了,你這過慣了兩口子的日子,現在一定很不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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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