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能給我開一會兒嗎?”
“這話說的,當然能。”鄒阿姨鬆開右手,語氣有種在溺愛她的感覺,“油門,我們這車開不快,你隨便擰。”
繆藍上了手,車子開起來還比不上一般人慢跑的速度,不過這種輕微的掌控感仍讓她覺得暢快。
開到八棟的車庫邊上,裡麵除了兩輛車,剩下的區域,靠牆整整齊齊碼了兩排未拆的快遞。
雖然不常在這裡住,但是繆藍買的東西不少,物業代為簽收,一攢就是一個小型快遞站。
她尤其愛淘些漂亮的餐具和花瓶,每個住處都會添置很多。
易碎品的包裝總是裡三層外三層,對她來說,拆這些東西,是十分解壓的過程。
對鄒阿姨來說,拆下來的紙殼子塑料泡沫,是筆不小的外快。
鄒阿姨的保潔車裡什麼工具都有,繆藍每拆一件,紙箱子就被麻利地整理好,快遞標簽上的個人信息全部用酒精濕巾擦掉。
沒一會兒,紙殼子摞得老高。
兩人閒聊,鄒阿姨說看她總是一個人過來,關心她有沒有男朋友。
繆藍搖搖頭,開懷道:“一直都沒有的,阿姨要給我介紹嗎?”
“繆小姐,你跟仙女似的,沒幾個男的配得上你。”
這種話太好聽了,而且鄒阿姨的表情一點不摻假。
繆藍也不謙虛,直白地高興,“真的嗎?”
“那當然,你心善,又有錢,住這麼大的房子,要提防,很多男的都居心不良的。”
“那要是我居心不良呢?”
“你?你就沒長那樣的心,我看人不會錯。”
鄒阿姨把紙箱子紮起來,收拾旁邊細碎的泡沫,“繆小姐,這個葉子是你的?”
是靈象路落到她肩上的梧桐葉,放在包裡不知什麼時候掉出來了。
“不要了,阿姨,你一起收走吧。”
“上麵還寫著字呢,多漂亮,怎麼不要了?”
鄒阿姨覺得可惜,撿起來送到繆藍眼前。
梧桐葉子上寫著一個“藍”字。
靈象路的美景造就了濃厚的文藝氣息,人行道上有不少書畫小攤。
繆藍路過,見一個攤主似乎一直沒開張,怯生生地打量來往的行人。
攤主跟她妹妹年紀差不多大,細看長得也有點像,她便動了惻隱之心,上前問能不能在梧桐葉子上寫。
女孩很激動,說當然可以,專門調了墨。
又問她寫什麼。
繆藍一時的興致,沒想到什麼合意的詩詞雅句,隻說:“寫一個藍字,藍天的藍。”
攤主的字很漂亮,寫完高興地說開張第一單不要錢。
繆藍掃了桌上的付款碼,支付了九十九塊錢,指著女孩的招牌“九九書畫坊”說:“咱們有緣。”
寫了字的梧桐葉子被她收進包裡。
現在掉出來,她忽然又想不通這片葉子還有什麼意義。
手機上,賀京桐說讓她去接他,她還沒回複。
拿不準他的意思。
要論感情,他們之間可以說半點沒有。
他公事離開,公事回來,完全不需要一到機場就拉她上演私人的恩愛戲碼。
但他行事向來在常理之外。
就像最開始,她以為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