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藍:“……”
乾嘛這麼叫她。
“顧醫生是我朋友。”
顧俊語道:“你約的周三的胃鏡?我周三白班,到時候去看你,省得打麻藥找人陪了。”
繆藍心想也好,她原本是打算讓秘書一起來的。
“不用了,我會陪她。”
出聲的是賀京桐。
繆藍屬實沒想到,連忙拒絕:“不用。工作日上午,難道你要翹班嗎?”
“民政局工作日才上班吧?擇日不如撞日,反正都翹了,順帶手把證領了。”
話題跳躍得超過繆藍的想象。
不過他這個安排挺合適的。
一會兒去她家裡,爺爺估計也會提這件事。
繆藍思考了一下,點了個頭。
賀京桐拉住她的手腕,比繆藍跟顧俊語還熟的樣子:“顧醫生,周三不麻煩了,我們先走了。”
“顧醫生再見。”
賀京桐自己開車來的,繆藍上了他的車,讓司機把自己的車開回去。
他問她體檢的狀況以及為什麼要做胃鏡。
健康狀況他們彼此有知情權,繆藍據實告訴他,總體沒什麼大毛病,“具體要等胃鏡結果出來。反正也是過後再去領證。”
他聽出她的言外意。
“我的體檢兩個月前做的,一會兒報告發你。婚檢的項目是不是有出入?”
他提婚檢,意在說領證是板上釘釘的事。
繆藍察覺出來他態度鮮明的回應。
“我問過顧醫生,他說是有些不一樣。”
紅燈前,賀京桐踩了刹車,偏過頭看著她:“你跟那位顧醫生很熟?”
她斂了眸,“嗯,小時候就認識了,他爸爸也是醫生。”
救過她的性命的。
路上,繆藍跟賀京桐複習了一遍家裡複雜的關係。
繆家人雖然都跟她隔了一層,說到底都是客客氣氣的,有衝突也不會在賀京桐的麵前上演。她也隻想客客氣氣地吃完晚上這餐飯。
賀京桐問:“沒聽你說起過你父親。”
“我爸爸他……幾乎不參與繆家的事,他有自己的事業,你應該知道的。去繆家可以不提他。”
繆藍的父親本名繆恒言,脫離繆家後,以藝名趙宏岩在演藝圈成就了一番事業。
個中往事糾葛,賀家必然是了解過的。
賀京桐對此印象不深,見她不願多談,也不再問。
車開到半山上繆家的祖宅,太陽剛剛落山。
下了車,賀京桐走到繆藍身側,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掌心溫熱的觸感很快蔓延到全身。
最近氣溫漸低,他的手似乎比她的暖。
繆藍起初不適應,下意識想掙開。
他低頭在她耳畔,像解釋又像哄騙:“我是來賠罪的,向著我點兒,行嗎藍藍?”
她仰臉,對視的一瞬間。
繆藍信了他的邪。
邁上高高的台階,進了門,繆依依率先奔過來,朝她訴苦:“姐,你終於回來了,我要被我爸我媽嘮叨死了。”
邊說邊挽著她的胳膊朝客廳走,繆藍正好鬆開了和賀京桐牽著的手。
有人訓斥:“依依,你的禮貌呢?”
繆依依不服氣地看一眼自己的媽媽,回頭對賀京桐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