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伉手一頓,扁了扁嘴,不服氣道:“表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舅舅的兒子就算不能像衛崢那樣完美繼承舅舅的軍事天賦,也該像衛嶸那樣聰明機敏,能文能武。”
霍去病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
衛伉此時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心思敏感又自負,哪能聽這種話,當即就道:“衛崢、衛嶸再好又如何?不過是虛構的罷了,又不是真的。”
“那你知道為何舅舅明明有三子,後世卻要虛構出衛崢衛嶸呢?”霍去病斜眼瞥了衛伉一眼,“當然是你們不成器,後世覺得你們不像舅舅的兒子。
為舅舅叫屈呢。”
衛伉怒火噌的一下拉滿了,提起手裡的長槍就要上去和霍去病乾架:“你胡說!”
霍去病三兩下就反客為主,奪過了衛伉手裡的長槍將其打了一頓,“就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十個,哦不,一百個。不用武器都成。”
身心都受到了傷害的衛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霍去病傻眼了:“……喂,你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不知道嗎?打不過你繼續練啊,哭有什麼用?”
衛伉哭得更大聲了,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霍去病連忙捂住他的嘴,並看了看四周,“哭什麼哭,不許哭。”
“你胡說!你胡說!我才是阿父的兒子,衛崢衛嶸都是假的。”
霍去病敷衍道:“行行行,我胡說。”話落又補了一句:“不過舅舅有你這麼個兒子真倒黴。”
衛伉緊了緊拳頭,很想衝著霍去病那張欠揍的臉來一拳,可是……他打不過。
嗚嗚。
從這天起,衛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練武時再也不偷懶了,還時常苦讀兵書到半夜。
衛不凝和衛登見頂頭的大哥突然變得這麼勤奮,本來還有些奇怪,一打聽,竟然是被表兄霍去病揍了,兄弟二人麵麵相覷,老實了不少。
衛青發現家裡三個孩子畫風變了,一個比一個勤奮向學,心中甚是寬慰。
得知是霍去病的功勞後,還誇了霍去病一頓,“去病,你用的什麼方法,居然能讓伉那三個小子變化這麼大?”
霍去病:“也沒什麼,就是跟伉說衛崢、衛嶸更像是舅舅的兒子,他們吃味了,一心要證明自己比衛崢衛嶸強。”
衛青:“……沒有的事,你和他們說這些做什麼?”
霍去病覷了一眼衛青的臉色,見其沒生氣,嬉皮笑臉道:“我一提衛崢、衛嶸舅舅便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莫非經常看那本書?”
衛青眉頭一皺,不悅道:“去病!”
霍去病:“好吧,我以後不提了。”
說完便轉移話題:“舅舅,你那還有辣椒醬嗎?”
衛青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前日最後一瓶辣椒醬已經被伉他們三個吃完了,蒜蓉醬倒是還剩不少,你要麼?我讓下人給你取來。”
“不用不用,”霍去病連連擺手,“我府中還多著呢,就是辣椒醬沒有了。陛下給的辣椒醬也太少了,才三瓶,蒜蓉醬卻有十七瓶。”
“明日我去找陛下再要一些。”
衛青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去病!跟你說過多少次,對陛下不能沒大沒小。”
“可是陛下就喜歡我這樣,”霍去病難得正色,“舅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你放心,我有分寸。如今陛下倚重我們,隻要我們行得端做得正,沒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陛下前些日子還跟我說,您見了他就跟貓見了老虎似的,畏畏縮縮一點也不像戰場上的常勝將軍。
搞得他都不知道怎麼和您說一些私事。”
衛青心裡頓時一咯噔:“什麼私事?”
“刮胡子啊。”
衛青:“???”什麼玩意,他聽錯了嗎?
“天幕的書裡不是說過蓄須不衛生嗎?如果不及時清潔會滋生細菌,引起皮膚炎症,還會影響口腔健康。陛下這兩年一直想把胡子刮了,可又不好意思。”
畢竟本朝成年男子都蓄須,隻有宮裡的小黃門才不蓄須。
衛青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陛下說您經常出征打仗,在軍中肯定無暇估計打理胡子,應該刮了才是,不然滋生細菌引起皮膚炎症怎麼辦。”
衛青:“……”
霍去病:“舅舅,我覺得陛下說得對,您還是把胡子刮了吧,這樣也顯得年輕不是?”
然後陛下就可以說大將軍不蓄須多好看,效仿為之。
……
火鍋底料番外
這日,霍去病格外想念辣椒醬的味道,那辣椒醬美味極了,再普通的菜往裡麵擱一點都能變得很美味。
吃麵條放一點,吃饅頭放一點,炒菜放一點……沒三月,他的辣椒醬就沒了。
蒜蓉醬雖然也湊合,但遠不如辣椒醬好吃。
霍去病決定再去找劉徹要一些,有這辣椒醬,就是在外打仗也能吃到好吃的,他要跟陛下說把辣椒醬撥給他當軍糧。
未央宮
劉徹聽到霍去病的來意,目光轉向內侍總管,“還剩幾瓶辣椒醬?”
“稟陛下,之前摘的辣椒全拿去做辣椒醬了,一共也就得了十五瓶辣椒醬,賞了六瓶給長平侯和冠軍侯,剩下九瓶,這些日子吃掉了八瓶,隻剩最後一瓶了。”
霍去病露出震驚的表情:“陛下,這麼短的時間,您居然吃了八瓶!”
劉徹皺了皺眉,“朕什麼時候吃了這麼多?”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陛下,您忘了前些時候您經常和娘娘們一起用膳,這消耗自然也就大些,而且好幾回吃的都是火鍋,消耗的辣椒醬就更多了。”
劉徹:“……是有這麼回事。”
吃過一次牛油火鍋的霍去病聽到火鍋兩個字眼睛biu的一下亮了,“陛下,您還欠我一頓火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