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德帶著極度後悔的情?緒趕到更衣室裡的時候,加迪爾連澡都沒洗,隻顧著滿臉委屈的坐在那裡。
如果他在生氣,傑拉德也許還有台詞去解釋,但是看著他一臉受傷的模樣,傑拉德隻感到自己也跟著揪心了起?來,沒法耍什麼花言巧語。
他輕輕關?上了更衣室的門?,還從裡麵反鎖了一下,確保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這才走向加迪爾。
加迪爾今天?受夠了被傑拉德冷暴力?的委屈,但此時此刻還是堅持看著他走到自己麵前?——然後蹲了下來。
這讓傑拉德比他矮了一頭。
加迪爾不?喜歡這樣——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如果自己鬨脾氣、假裝不?開心,或者像傑拉德今天?一樣忽然來冷戰一下,彆人總會先來哄他的,就像是他們在向他投降認輸一樣。
可是加迪爾認為感情?不?應該像足球一樣有輸贏——他既不?想輸給彆人,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贏。
他要贏了史蒂文乾嘛呢?讓史蒂文對他言聽計從嗎?那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情??
相應的,他也不?理解傑拉德為什麼試圖用這種方法來“戰勝”他。
“我不?明白?,史蒂文。”他低頭看著傑拉德湛藍的眼?睛,情?緒低落地問:
“為什麼要像今天?這樣故意不?搭理我呢?”
傑拉德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內心那些幼稚、自私又偏偏那麼熾熱的小心思,這讓他覺得特?彆難以啟齒,仿佛自己是什麼戀愛中的無腦少女?,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情?,忍不?住乾出蠢事來似的——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加迪爾……我確實是個笨蛋、嗚”
“噓——就算是史蒂文也不?能說傑拉德的壞話?!”加迪爾皺起?眉頭來,一把捂住他的嘴,這才有點緊張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輕聲問道:
“所以、所以你確實沒有討厭我,對不?對?”
傑拉德的神?情?驚訝極了。
他被捂著嘴巴,含含糊糊地立刻否定道:
“嘿,寶貝——這怎麼可能——”
但是他說到一半就啞火了,因為他看到了加迪爾神?情?中的緊張和懇切的悲傷
——
加迪爾總是在彆人泛濫的愛中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一切,像隻小貓咪一樣甜蜜蜜又有點傲慢地生活,所以這種寫著“不?自信”和“害怕否定”的神?色是傑拉德從未見過的。
意識到這是自己帶來的問題,傑拉德是真的感到深切的心疼和深切的後悔了。
“對不?起?,寶貝,都是我的錯——我發誓自己絕對依然非常喜歡你——”
他拿下加迪爾捂在自己嘴上的雙手,抬起?來誇張地“啾啾”親吻了兩下,然後將人攬到自己的懷裡這麼說著:
“是我自己在胡思亂想,你很好,什麼都沒做錯,我發誓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真的嗎?”
加迪爾一邊悶悶地問道,一邊誠實地用手環住了傑拉德的脖子摟緊他。
“真的——宇宙神?靈給我作證。”傑拉德知道加迪爾並不?是教|徒,所以沒有借用上帝的名義。
有個神?正在吃晚餐呢,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把鼻涕噴進了自己麵前?的湯裡麵:……。
他媽的!(安娜塔西亞忍不?住也打了個噴嚏)
我就不?應該色迷心竅地幫那個金發小子實現了一次心願*!
這下可好了!賴上我了!
祂悲傷至極地想到。
“我不?要什麼神?給你作證,我就要一個親親——不?,要兩個。”加迪爾趁機討價還價道。
僅僅隔了一天?,他們就迎來了下一場英超聯賽——利物?浦做客埃弗頓。
說是做客,實際上還在利物?浦市內,隻是換家球場踢比賽——從安菲爾德換到古迪遜公?園球場。
兩家球場離得近得不?可思議——加迪爾站在安菲爾德的高?處看台上就能望到不?遠處那個藍色調的球場。
因為兩家足球俱樂部?同居利物?浦,又是死敵,而利物?浦是英國默西賽德郡最大且唯一的一座城市,所以他們兩隊的同城德比又被叫作默西賽德郡德比。
就像弗格森爵士把曼城叫作自己“吵鬨的鄰居”,倫敦四隊之間天?天?爭搶老大的地位一樣,同城的俱樂部?就意味著對一座城市內球迷等資源的爭奪,意味著天?天?相見,比來比去,自然是見到彼此就一肚子火氣。
魯尼雖然
是利物?浦人,但卻是埃弗頓的球迷,也早早的就加入了埃弗頓的青訓,最後被利物?浦的死敵曼聯買去。
而傑拉德則和他完全相反,一家子都是利物?浦死忠球迷,早早的就加入了利物?浦的青訓,17歲的時候也曾經被弗格森相中想要帶走,但依然堅定地選擇了留在了利物?浦。
“我三四歲的時候被親戚帶著去參觀古迪遜公?園球場,還穿著埃弗頓的藍色球衣和獎杯一起?拍了張照。”
傑拉德當作趣事與加迪爾分享道:
“回家的時候我害怕死了,我擔心我爸爸會打斷我的腿,再也不?要我這個兒子。”
加迪爾在賽前?接到了魯尼的電話?,他顯然是已經從自己的國家隊隊友那裡聽到了加迪爾的迷路故事:
“那個給你們帶路的該死的出租車司機,怎麼就他媽的該死的是個利物?浦球迷呢?”
加迪爾無語凝噎:好優美的英國話?,我都要認不?得“f…ck”這個單詞了。
“要是他是埃弗頓球迷,沒準今年冬天?你就會被爵爺買過來,咱倆做隊友了。”
“好啦,瓦紮,”加迪爾不?置可否地答道:“我本來還應該去阿森納的呢,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去阿森納也比去利物?浦好——好吧,也不?一定。”魯尼糾結了起?來。
“對了,你喜歡那個我送給你的冰酒器嗎?”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興高?采烈地岔開了話?題。
“什麼,那個東西是拿來冰酒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加迪爾笑翻在床上。
終於搞明白?了魯尼送的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原來是冰酒器,加迪爾還被魯尼轉告了一件事:
小小羅問他為什麼不?戴自己送的耳釘。
“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去打耳洞。”加迪爾說道。
“克裡斯說,他明明看到你右耳朵上有一個來著。”魯尼在那邊和誰嘰嘰咕咕了一會兒,轉告道。
“有嗎……啊!我右耳垂上有顆痣,不?會是看錯了吧。”加迪爾對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恍然大悟。
“克裡斯說——你明明在這裡為什麼要我說,你自己說!”魯尼火大地吼道,接著一陣雜音,電話?就被交給了小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