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才隻是下午,球員們自然就是原地解散了,不過加迪爾沒有回家,而是在和阿格告彆後,選擇了拜托傑拉德把他送到醫療中心去。
“對不起呀史蒂文,我應該找時間去自己考個駕駛證的。”加迪爾抱歉道。
“怎麼了?我願意開車送你?,這樣很好,你?還沒成年呢,不需要自己急著開車。”
“為什麼要去醫療中心,你?有哪裡不舒服嗎?”傑拉德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滿懷擔憂地問道。
“不是呀,我隻是想去看看費爾。”加迪爾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傑拉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雷東多,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岔開話題道:
“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但是沒等他發動汽車,加迪爾就按住了他轉動鑰匙的手。
“不,你?有事——”
發動機的聲音逐漸停息,傑拉德在安菲爾德有一個私人車|庫,現在門還沒升上?去,他們陷入了一個密閉空間的密閉空間裡。
周圍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史蒂文,你?最?近好不快樂。我一直以為是阿萊克斯離開的緣故——可是情人節她回來了,你?也沒有好起來,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加迪爾開門見山。
傑拉德的手從鑰匙上?鬆開了,但是加迪爾依然將手覆在了他的手上?麵——有點蓋不住,小了一圈: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願意和我聊聊嗎?”
“天啊,加迪爾,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問題,隻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傑拉德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觸電般縮回了自己的手,低聲說道。
“那你現在就應該去休息,我不想去醫療中心了,我們直接回家。”加迪爾嘟著?嘴說道。
“不,不是的,寶貝,沒關係,我們就按照你的心願來——”傑拉德連忙解釋。
加迪爾徹底惱火了:“可是我不想你按照我的心願來!我隻想要你?開開心心的!”
他氣得臉都鼓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扯掉自己的安全帶,又扯掉傑拉德的,把他拽過來和自己麵對麵。
“加迪爾現在唯一的
心願就是先實現史蒂文的心願——史蒂文必須說實話,他到底想乾嘛?”
傑拉德猝不及防地近距離看進他清澈無瑕的眼睛裡,立刻忍不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加迪爾直接迅猛到有點粗暴地把上?半身探了過來,撐著?他的下巴,不給他任何扭開頭逃避的機會——
“……為什麼不願意看著?我?是我惹你討厭了嗎?”
和動作正相反的是,加迪爾的聲音已經軟了下來,又輕柔又可憐,還仿佛帶上了一絲哭腔。
傑拉德心亂如麻,加迪爾突如其來的逼問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其實也理不清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寫什麼,他隻是知道自己沒法和加迪爾說實話。
但是又必須得合情合理地把加迪爾先應付過去,不讓他在這裡傷心和多想。
他忽然靈光一閃。
“其實,其實我是在為了前女友煩惱……”傑拉德緩緩睜開眼睛,但不看向加迪爾,隻是露出非常低落和痛苦的神?情,反正這也是他真?實的心情。
“……前女友?”加迪爾完全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主要是他壓根不知道傑拉德還有個前女友,於是楞了一下,下意識的鬆開了捏著傑拉德的手。
“是的,她叫詹妮弗·艾莉森——是個電視明星,你?不知道這個也正常。”傑拉德趁機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轉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再給他亂動的機會。
“她最近和《每日之星》簽了個一千萬英磅的合同出自傳,條件是講講我們以前戀愛時候的事情——你?知道,相當私密的事情,這讓我挺煩惱的。雖然已經分手很久了,但媒體還是喜歡把我們倆掛在一起說,阿萊很討厭這件事情,上?次我們為了她還吵了一架……”
傑拉德一邊忐忑不安地編織語言,說著雖然真實發生過但順序顛倒的事件,一邊觀察加迪爾的反應——
非常糟糕,滿臉都是困惑,好像完全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傑拉德不開心的。
但萬幸,加迪爾對他充滿了無條件的信任。
“對不起,史蒂文,是我太不關心你?了——我都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前女友和出書什麼的,難怪你這麼難過,難怪阿萊也不想回來
,原來都是這樣。”
加迪爾抱住了他,心疼地親了兩口。
“我真?是個大壞蛋——以後我會經常去搜索你的新聞看看的,這次原諒我好不好?”
原本長舒了一口氣,還意外收獲親親,心情終於舒緩起來的傑拉德聽到這裡,忽然猛地一驚。
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些關於他或真?或假的八卦新聞上掛著?的“傑拉德喜歡大胸”“傑拉德被詹妮弗帶綠帽子”“傑拉德其實脾氣不好”“傑拉德最喜歡小孩,曾表示最好生五個”……
這些東西,讓加迪爾去看?
還有詹妮弗真?的寫了的那本充滿了“傑拉德技術不好”吐槽的自傳?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不要,不要!”他趕緊拉著?加迪爾,神?情凝重地說道:
“彆去看媒體說了什麼,他們造謠的太多,你?越看我反而越傷心。”
“好吧……那你要保證,不開心的時候要告訴我,好不好?”
加迪爾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捧著傑拉德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傑拉德給自己找了一個充分的理由,現在才敢光明正大地盯著加迪爾看,但是金發少年純潔的眼睛和認真的神?情還是讓他的心迅速回到那種攪緊和抽痛的感覺中去了。
傑拉德真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摟緊他,然後……
但現實卻是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給加迪爾係上安全帶,保證道:
“好的,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先告訴你?,再也不自己生悶氣。”
他們最終沒有去看望雷東多,加迪爾決心要彌補自己對傑拉德的關心,所以他們直接回家,還破例烤了一箱馬卡龍。
晚上?則是他們隔了很久之後第一次在一起睡覺,因為加迪爾覺得這樣最能安慰到彆人了。
傑拉德一直睡不著?,就著明亮的月光,看加迪爾枕在他胳膊上?睡得無憂無慮的模樣,伸出手來想摸摸他掛著?柔軟笑意的唇角,但最?後還是移開了,隻是輕輕摸著他柔軟的發絲,用指尖耐心地分開一些稍微打著?結的地方。
加迪爾微微動了動,嘟囔著?甩了甩頭,又更貼近了自己隊長一些。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這樣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他在心裡這樣告訴
自己,卻還是沒有辦法緩解那種酸澀的情緒。
加迪爾還是在第二天去了醫療中心,阿根廷人已經拿下了膝蓋上?厚厚的紗布和繃帶,加迪爾帶著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上麵的三個長短不一的傷口——長的是取側麵韌帶的刀口,兩條短的是鑽孔骨頭的切入點,下麵埋著?用來固定韌帶的螺絲釘。
光是想象著?,就讓加迪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好痛啊,費爾……”他悶悶不樂地說。
“所以你要學會在球場上保護好自己。”雷東多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