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顧雲漠戒驕戒躁,趙水月心情好就去公司點個卯,心情不好,就在家裡睡大覺。
睡醒了,該回電話回電話,該回消息回消息,好不清閒。
這天臨下班,許星打過來電話,問趙水月最近在忙什麼,趙水月沒忙什麼,此刻正在生悶氣。
當然不是因為顧雲漠不請客去酒吧,而是今天一早,發生了一件事。
原因是這段時間有個弟弟,每天晨昏定省向她問安,恨不得就連趙水月一日三餐吃什麼,都要關心關心。
每次他發八九條,趙水月才禮貌性回一條,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偏偏這人執著,喜歡熱臉貼冷屁股,那叫一個孜孜不倦。
看到這裡姑娘們肯定會說,這個我們懂,要麼是看上你,要麼是想上你,但不管是看上你還是想上你,最後都會上你
趙水月也這麼認為。
從開始就隱約覺得這小子沒憋什麼好屁,昨晚太過無聊,也算心血來潮。
就被他堅持一個月的誠意打動,於是大發慈悲跟他多聊了兩句。
誰知今天一大早,這哥們就拋過來一個鏈接——
他:姐姐忙不忙?
趙水月:有事直說。
他:我的直播間,姐姐要不要進來聊會兒天?
趙水月出於好奇,點開鏈接。
一進去,這廝就把她一番隆重又高調的介紹,誇得能文能武,天上有地下無,甚至冒著被封號的風險,也要眾位帥哥起立,為她跳首“笛子舞”。
“笛子舞”,懂得都懂。
趙水月數了數——
一…二…三…四…五……
好家夥,五個帥哥圍剿。
她慫了。
這五個帥哥甜言蜜語吃起來人,不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遇到這種情況,臉乃身外之外,可要可不要,錢乃必要之物,一定得要。
於是趕緊手忙腳亂從直播間退出來。
剛出來兩秒,那弟弟一個語音追了出來——
他:“姐姐,怎麼剛進來就走了?也不捧個場?”
趙水月不吭聲。
他:“不喜歡笛子舞?那你喜歡什麼?應有儘有啊姐姐。”
趙水月繼續裝死。
他:“來嘛來嘛,進來玩會兒再走嘛……”
感情你噓寒問暖一個月,就為了這個?
趙水月是又尷尬,又生氣。
當即回了句殺手鐧:“姐姐破產了。”
那邊頓時安靜。
趙水月深受打擊,掛斷電話之前,自然以牙還牙:“對了,忘了給你說,你長得稍微差點意思,其實也沒到姐姐甘願花錢的地步。”
說罷就把電話掛了。
不出意外,對方直接把她刪了,刪之前還說了句:老阿姨,沒錢你玩什麼玩?
趙水月瞠目結舌。
如果有錢就是錯,那她一定大錯特錯。
舉著鏡子顧影自憐了一上午,又看著天花板長籲短歎了一下午。
對她好、色她還能忍,隻貪財不好、色,還叫她阿姨,她實在忍無可忍!
請問我長得哪裡對不起你,你是瞎嗎?竟然隻看見我有錢了!
你好歹也要捆綁消費啊!
許星聽罷笑得前俯後仰,趙水月放下鏡子蹙眉,“你還笑?你竟然笑得出來?”
許星這才勉強憋住,恢複幾分正經,難以置信,“趙妖精,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哎呀,你最近流年不利啊……這小子也實誠,多花點耐心把你追到手,他還發愁拿不到錢嗎?嘖嘖嘖……”
這次趙水月自作多情閃了臉,蔫頭耷腦地托起腮,“查,給我查,把這□□崽子給我查出來,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許星噗嗤又笑了,“查什麼查,戲精上身?差不多得了。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說不定,人家就不好你這口。”
趙水月斜著眼睨她,胸膛淺淺起伏,“什麼戲精上身?有錢叫姐姐,沒錢叫阿姨,信不信我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許星憋笑憋出屏幕,笑完以後又捂著嘴慢悠悠站起來,假裝伸懶腰,“這樣吧,我去接你出來釣凱子?不圖錢,單純圖你美貌的那種?”
趙水月這才收了怒意,手臂往膝蓋上淺淺一搭。
“倒也不必,我還不至於被一個□□崽子打擊到這個程度……”
*
幾個小時後,趙水月暈頭轉向,腳底生歪風,一把抱住許星,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哭完兩嗓子,情緒稍微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