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辛苦耕耘, 趙水月大手一揮要請客吃飯,顧雲漠雖覺得有些…
不過趙水月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如果她按常理出牌, 那就不叫趙水月了。
這麼直白的犒勞方式, 彆說顧雲漠這麼含蓄內斂的性子, 就哪怕是個放蕩不羈的糙漢子,都得被她弄得老臉紅一紅。
是以顧雲漠握拳輕咳兩聲,臉上雲淡風輕故作正經, 沉聲問:“去哪吃飯?”
趙水月說:“歐瀾嘉苑。”
顧雲漠皺了皺眉, “破費了。”
趙水月心道, 辛苦了。
一行兩人從酒店出來,許星已然載著灩子在酒店門口臨時停車位等候, 看到他們二人,落下來車窗招手。
顧雲漠抬眸亦看到她們, 不由地站住腳。
“和她們一起吃?”
“對啊。”和她們一起, 方便一起想辦法對付你。
顧雲漠沉吟了一會兒。
如果單純和她們吃飯, 換作任何人等閒都不會多想, 隻是經過昨晚一役,諸多事情都可以往另外一個方向解釋。
這麼快就帶他和朋友吃飯,不是進一步敲定關係,又是什麼?
也怪不得要去毆瀾嘉苑, 這種場合是得去毆瀾嘉苑才顯得正式莊重。
顧雲漠下午本來有事, 倘若去吃飯,時間有點兒趕, 方才還在猶豫,看她這麼著急,嘴角便牽了牽。
拿意味深長地眼神, 瞧她兩眼。
趙水月被看得心虛,“怎麼了?”
顧雲漠搖頭,“既然是你特地安排,那我們就走吧。”
說罷,跟著她緩步朝車子走。
許星和灩子從車上下來,來得路上,灩子已經從許星口中得知了趙水月乾的好事。
四個人站在那,沒有著急上車。
趙水月和許星並上灩子,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來眼去的精彩程度,堪稱一出好戲。
按照許星的意思,不需要請客吃飯,上來先倒打一耙,指責顧雲漠酒後趁人之危,實屬小人行徑,不配為人師表。
管他什麼裡子麵子道德人品,姑奶奶就是提上褲子不認賬了,怎麼地吧。
趙水月不同意這麼乾,她覺得,這樣太無恥了,畢竟也是她初、夜擁有者,怎麼著,也得以禮相待,先禮後兵。
許星心想,
好家夥,也就是露水情緣一場,還睡出來感情了?整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
你心有不忍,那我們替你來。
畢竟咱們是女孩子,說到底也是咱們吃虧。
於是往前推了推灩子。
灩子還在狀況外,就齊刷刷迎接了三人的注目禮。
灩子愣怔幾秒,罷了罷了,桃花潭水千尺深,不及你我姐妹真。
既然是來替趙水月擋槍打發人的,那誰先出頭,也無所謂。
於是端起來姿態,又踏出一步。
誰知也就離顧雲漠近了那麼兩分,這貴公子便蹙眉頷首,非常客套地撤手背在身後,往後慢條斯理退了一步,保持禮貌距離。
兩人目光短暫交彙,對方舉止優雅,目光澄澈。
灩子一時間就泄氣了。
看著如此溫潤和煦的謙謙公子,那些三教九流的混賬胡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嘴。
畢竟人家為人師表,又是個咬文嚼字的讀書人。
論職業,論長相,論事情原委,都不該這麼羞辱之。
她狠狠憋了口氣,訕笑,“那什麼顧老師,咱們先上車吧,到了毆瀾嘉苑,再好好聊。”
說完就被許星在背後掐了一把。
灩子無辜看向許星,你行你上啊。
許星當然也不好意思怠慢這廝,如果她好意思,怎麼會推她一把?
是以兩個人你推我搡,上了車,實在有些戲精上身。
以至於趙水月剛爬上後車座,顧雲漠就低聲詢問:“你朋友怎得了?”
趙水月掩麵撇開頭,“大概是,知道要去毆瀾嘉苑吃飯,激動了吧。”
顧雲漠費解地掃了她們二人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且說毆瀾嘉苑在本市,那是最高檔的西餐廳,自然位於最繁華之處,位子通常需要提前一周預訂,不過趙水月作為這裡的VVVIP,當然可以隨時過來用餐。
趙水月是個低級趣味和高級趣味並存,喜好跨域非常大之人。
她偶爾一段時間特彆喜歡吃路邊攤,偶爾一段時間,也會突然高雅文藝,晃著紅酒,在這裡嚼牛排。
上次趙水月過來,還是一個月前,楚鑫特地打聽了她的愛好,帶她過來小坐了片刻。
當時趙水月想故意顯得自己張揚跋扈,敗一敗楚鑫對自己的好感,於是刁難服務員,說你們這裡刀叉都該換了,切牛排都切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