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 日常,沒有劇情,不喜……(1 / 2)

其實江媽很辛苦, 這麼冷的天,她坐在火桶裡搓丸子,手不冷嗎?

冷的呀,手指頭都凍的通紅。

江檸小時候還沒有火桶呢, 小小的人, 比桌子都高不了多少, 凍的指尖都像是沒知覺了一樣,冬季大人衣服太重,她洗不動, 衣服下了水,拎都拎不上來, 江大伯娘看到, 就會幫她洗。

她像個局外人一樣,靜默地看著打掃房間的江柏, 她知道,江柏是打從心底認可這個家的,在他心裡,他就是這個家的一員, 有責任去建設好它。

父母於他來說,隻是偏心大哥, 卻並沒有將他驅逐隔離於這個家之外, 這個家, 始終是接納他的。

可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她都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她始終被排斥於這個家之外,他們打從心底就認為,她是彆人家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應, 江爸今生比前世在這個時候,賺的錢多的多,建房時間也更早,房子建的也比前世更高更大,就連地點都變了。

前世沒有江荷花的事,江家的宅基地,就在江家老宅下麵一點的位置,有現成的防水高台,今後如果給江柏建房,也可以建在原房屋地址上,或是以前太奶奶老年住的土屋,後來做了豬圈的位置,這樣兄弟兩個住的近,哪怕原本豬圈的位置推了,重新建個平房,江爸江媽老了住,兄弟倆和江爸江媽在一塊兒,也方便照應。

她打量著這個與前世已經不同的房子,她的心底就像空了一個大洞一般,這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地板磚,在她眼裡,就如同一個可笑的雪洞,現實中的房子越是白,她心中的雪洞就越是大,越是荒蕪,就像有一隻大手,拚命的把她往那無邊無垠又寒冰刺骨的雪洞中拽,她在洞口拚了命的掙紮。

這讓她有些恐慌,她想出去拉著江爺爺離開這裡,她想立刻離開這裡。

江爺爺已經參觀完了新房子,背著雙手,踩著雪地的路麵,往高台上去了。

村口高台上,少了兩個熟悉的老人,聽高台上圍著收音機聽評書的老人們說,這兩個老人,一個下半年去世,一個上個月去世,都已經走了。

江爺爺仿佛也習慣了。

從他進入四十歲後,生命中那些熟悉的人,就開始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他也習慣了送彆一個又一個的老活計老朋友們,江爺爺也早已有了總有一天會輪到自己的心理預期。

他隻是想要每年回來看看這些還在的老夥計們,可能隻是一年沒見的功夫,就又有幾個熟悉的老夥計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江爺爺就會沉默了一會兒,唏噓地感歎一會兒,問一聲:“他身體看著挺健朗,怎麼還先走了呢。”

不多一會兒,高台上的老頭兒們,就又一個個開始高興的吹起了牛來,牛皮吹的最響亮的,當然就是擁有兩個大學生孫子孫女,還有一個考上京城大學的江爺爺啦!

去年過年都沒回家,可把他憋壞了呢!

*

江媽還在樓下喊著:“檸檸!檸檸!回來了不知道幫著做點事?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啊?你哥都曉得拿掃帚把家裡到處掃一掃,你就坐在樓上繡花,叫了半天都不動一下。”

江檸緩緩走下樓梯,在樓梯口,看到正奮力打掃的江柏。

江柏並不知道,他現在奮力打掃的家,實際上也並不是他的家。

這個房子是江鬆的,是江爸江媽留給江鬆的,他們心心念念的大兒子,一心盼著他老了會回來的大兒子。

等他們都結婚後,不論是她,還是江柏,都沒有了住在這裡的資格。

江鬆也承諾了,等他以後老了,就回老家的村子養老。

江檸甚至覺得,江鬆說這句話時,是真誠的,也真的是那麼想的。

他說過很多真誠的話,卻總是在辜負人,辜負一個個信任他,愛過他的人,親情、友情、愛情,一個一個的辜負。

最後被他傷的,一個個的都離他遠去。

江檸下來的時候,看到江媽正在切肉片,在肉片的兩麵撒上澱粉,用白色紗布蓋上,用棒槌敲打,融合了紅薯澱粉的瘦肉,被捶打的薄如蟬翼,在冬季吃鍋子時,放入滾燙的鍋子裡涮一涮,非常鮮嫩。

見到江檸下來,她用下巴指著旁邊已經剁好的肉沫和蓮藕碎,埋怨道:“你過年也十八了,也是大姑娘了,怎麼眼裡一點活都沒有,你哥哥都曉得掃地,你倒好,坐在秀樓上不下來了,真把自己當成客人了。”

她嘴裡嘮嘮叨叨著:“我和你爸回來的晚,昨晚上才剛到家,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事情多的要死,還好上午你小姨叫阿浩送來米麵和年糕,這肉也是你小姨送來的,不然我們過年的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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