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清詞雖然戴著鐐銬,不過神情倒不見驚慌,依舊冷冷清清,仿佛這手上的鐐銬鎖著的是旁人,“她是我樓裡的下人,與此事無關,官爺抓了她也問不出什麼。”
“有關無關本捕自有定奪,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捕頭哼了一聲,冷冷說道,“說不定你還有同黨!”說話之際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身攜兵刃的李落身上。
沐清詞皺了皺眉頭:“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盈袖城的人,不管你的事,快些走。”
李落默然不語,小骨卻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生怕一鬆手他當真就會袖手旁觀。
“小骨,鬆開!他不過是借住小樓之人,你帶他來做什麼!”沐清詞臉色沉了下來。小骨一驚,平日裡自家小姐做什麼事都提不起來興致,也甚少管她,不過一旦發起怒來,她可不敢恃嬌無恐,連忙鬆開手,卻又淚眼婆娑地看著李落。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捕頭未動,身後數名捕快卻已齊齊握住刀柄,神色不善地盯著他。李落沒有回答,看著沐清詞平聲問道,“這是為何?”
沐清詞本來沒打算浪費唇舌,隻是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就開口回道:“有人死了。”
“你殺的?”
沐清詞挑了挑眉梢,神色有些不愉,不過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與你有關?”
沐清詞沉默片刻,點點頭。李落不說話,一名捕快向捕頭投去詢問的眼神,若得傳令,便要拿下這個膽敢攔路的草莽之輩。捕頭微微皺眉,卻沒有傳令,眼前男子雖然落魄,但他畢竟也是混過大甘武林的江湖中人,來人有恃無恐,怕是非易於之輩,不如先瞧瞧他想做什麼,倘若有膽劫人,那就是和大甘朝廷過不去,到時候是殺是剮都是官府一紙公文的事。
“你走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有殺人,他們不能平白冤枉我,我跟他們去官衙。”
李落呼了一口氣:“那你知道你入大牢,一夜之間,或許你就再也不是你了。”
沐清詞一愣:“他們還會屈打成招嗎?”
李落漠然一笑,屈打成招?那算不得什麼,隻怕還有更齷齪的遭遇。“在盈袖城你地位超然,不過亦是無根浮萍,雨打風吹去,進去了未必能出得來。”
沐清詞到底心思聰慧,已然明白李落的話中之意,左右觀望,縱然是她代為出手的王家都沒有人出來,這便已經挑明了這件事恐怕另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