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詞也有些訝色,輕輕搖頭:“算了,你……”
“你若是進了官府大牢,到了明日就再難翻身,除非這鉤吻就是你混入胭脂當中的。”李落定定地看著沐清詞,隨意問道,“所以你並未在胭脂中混入鉤吻?”
“小姐不都說過了嘛,你乾嘛還……”
“小骨。”沐清詞打斷小骨的不忿爭辯,清冷說道,“我勝她,用不著鉤吻,我也沒有在胭脂裡摻入鉤吻。”
“好,我信你!”李落朗笑一聲,示意臉色驟變的吳大人稍安勿躁,他並無魚死網破之心,看著仵作問道,“你可會剖屍?”
“剖,剖,剖屍!你,你想……”仵作咽了一口口水,驚恐地看著他,忙不倏躲開一步,離他遠些。李落見狀便知這仵作該是沒有剖屍的手段。大甘風俗人死為大,死者的屍體更不能隨意褻瀆,諸如剖屍尋常想都不敢想,也就是術營蔣浦帳下有醫道高手做過類似的事,牧天狼最不缺屍體,當然不會拿軍中將士的屍體做這些,但是找幾具異族將士的屍身也不難。
蔣浦曾向李落說起過,開膛破肚除了能驗屍之外,還能救命,隻是這種救命的法子有些過於驚世駭俗,縱是軍中這些死都不怕的悍卒,等閒也不敢躺在術營試刀。
“刀。”李落伸手,仵作的臉色很難看,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李落並無惱怒,自己動手從仵作木箱中取出一把不長的解牛刀,試了試刀鋒銳利,隨即探手解開雪舟的衣裳。
“住手!你要乾什麼!”吳大人衝了起來,一臉寒色,不想他竟是個登徒浪子,人都死了,竟然還要做出這等齷齪的事來,簡直是喪儘天良!再者說了,雪舟就算生前是盈袖城豔名在外的美人兒,但是現在死的不能再死,身子都涼了,難不成他還下得了手!
“大人,他要剖屍!”仵作驚駭叫道。吳大人須發怒張,怒喝道:“人死為大,你這是對雪舟姑娘的大不敬!”
李落神色不變,平聲說道:“若是不能解開她身死的真相,才是真的對她大不敬。”
“住手!”吳大人跨前兩步,指著李落怒喝道,“有本官在此,豈能容你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