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卻還要麵不改色,最多是認命淒苦的模樣,不能讓白虎真君看出絲毫她心裡的焦灼。不過離著三天期限越來越近,白虎真君眼中欲火亦是越來越盛,每每見麵,便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讓她不寒而栗。
院子裡的人日漸多了起來,後院她沒有再去過,聽說李落倒是安穩,足不出戶,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隨著三日之期將至,玉清真人終於焦急起來,再有幾個時辰天亮之後三天就過去了,到時候白虎真君怕是不會多等一刻。
按捺不住焦躁心緒,玉清真人趁著夜色悄然去了後院,也幸虧是白虎真君對她垂涎已久,一向禮待,這才讓她安然到了關押李落的屋子前。
聽著屋外的敲門聲,不用開門,李落就已聽出來者是誰,不禁微微一笑,這幾日隻怕是度日如年。李落拉開屋門,玉清真人閃身進來,反手掩上屋門,一見麵就急急說道:“王爺,三日了。”
李落嗯了一聲,當日她和白虎真君在院子裡的話自己聽得一清二楚,原本是叫她想方設法熬過這幾日,未必就是三天,不過不能怪她,三日已經是她能在白虎真君淫威之下求來的全部,再多半日,恐怕白虎真君都沒這個耐性。
他倒也不算太過擔憂,若是白虎真君用強,大不了帶她先離開這裡,不過這樣一來說不定會亂了周清歡他們的布置,打草驚蛇。就在李落思索之際,忽然屋門外傳來兩個沉悶而細微的聲響,李落揚了揚眉梢,不難分辨,正是有人被暗算打暈過去的動靜。
嘟嘟嘟,有人敲門。玉清真人臉色驟變,中毒之後功力儘失,耳目遠不如往日,有人近前竟也沒有察覺,不過李落倒是臉色如常,示意她稍安勿躁,低聲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屋門一響,推開一個小縫,一個蒙著黑布麵巾的腦袋從門縫裡伸了進來,左右瞧了瞧,然後一把將黑巾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柔而媚的俏臉,右眼角有一顆美人痣,愈加顯得嬌豔欲滴。
“師父。”女子嬌呼一聲,飛燕投林般撲進了玉清真人懷裡,玉清真人一愣,急忙張開手臂抱住女子,飛快地上下打量一下,倒是不見有受傷,微微鬆了一口氣,轉即玉臉一寒,低喝道,“茵茵,誰叫你來的!”
女子正是玉劍宮門下弟子蘇茵茵,從玉清真人的懷裡揚起小臉,淚眼婆娑:“我可找到你了。”
“你……”玉清真人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寵溺地摸了摸蘇茵茵頭頂,深吸了一口氣,急促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還有景師妹。”
“瓊兒!她在哪,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在外麵放風,師父,快跟我們走,出去之後再說,我早就覺得彩蝶不對勁,果然是她使壞。”蘇茵茵恨恨說道,拽著玉清真人就要離開。玉清真人哎了一聲,回頭看著一頭霧水的李落。蘇茵茵扭頭看著李落,眨了眨眼,“師父,他是誰?”
“他是……”玉清真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蘇茵茵李落的真實身份,躊躇之際,蘇茵茵卻已會錯了意,哎呀一聲,捂著眼睛小聲嘀咕,“沒看到,沒看到。”說完睜開眼湊近玉清真人耳旁悄悄問道,“師父,他是你相好麼?”
玉清真人大窘,隻恨不得把蘇茵茵這張嘴縫起來。玉劍宮門下弟子不少,蘇茵茵性子輕佻,心思一向古怪,其實不怎麼合她心意,當真論起來還不如彩蝶得她歡心,誰能料到最後竟然是這個不被自己器重的弟子冒死來救她,一時間也叫她五味雜陳,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