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過來坐吧,你不坐,這些人都得站著。”
李落哈哈一笑,跟著李玄憫入席。李玄恪遠遠看了一眼李落和李玄憫,張了張嘴,終是沒敢打聲招呼。
人到齊,酒宴很快開始。李玄慈封李落為一字並肩王,定要讓他到最前頭與自己同席,李落婉拒,隻是不答應,李玄慈見狀便要過來與他同座一桌,如此一來就將皇後一個人晾在那裡了,饒是西昌伯家長女見多識廣,也不免有些難堪。李玄憫見狀勸了幾句,重臣皆都進言,李玄慈便半推半就地應了下來。
教坊的歌舞,功底自然了得,就是拘謹了點,尤其是新帝繼位,似乎不怎麼喜好風月煙花之事,平日裡也就逢年過節他們才會入宮來,比起萬隆帝在位時幾乎天天得住在宮裡不可同日而語。歌舞依舊好看,鶯歌燕舞,費了心思,用了力氣,全心全意飾演大甘的太平盛世。不過座中人多了許多生麵孔,李落瞧了瞧,三公九卿竟然足足換了一半有餘,自己熟悉的就剩下塚宰宗伯和太師幾人。淳親王卸任太保之職,太傅自然也換了人,少保應冠旗也已解甲歸田,當了逍遙侯爺,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也是常事,隻不過李玄慈行事太過激進,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上前敬酒的人很多,李落淺嘗輒止,實在避不開的就喝幾杯,以他如今的內家修為,幾壇酒下去也能麵不改色。李玄慈很高興,杯來盞去,萬盛宮裡就算他喝的最多,眾人見狀也就放開了懷,彼此恭維,一時賓主儘歡,好不熱鬨。
從旁邊過來一個士大夫,是翰林院的舊人,向李落和李玄憫敬酒。巧了,他那席有位書法丹青大家,聲名遠播,平日裡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麵,這次不想會入宮來。晉王見獵心喜,向李落請辭一聲,去了臨席相見。龍椅上的李玄慈已經有了醉意,雙目半閉,不過卻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閉目養神,醒來之後再戰,看模樣不灌醉李落誓不罷休,倒是累了皇後和幾位嬪妃在旁邊殷勤伺候。
就在他自斟自飲的時候,忽然有人過來,是個年紀不算大的男子,油頭粉麵,模樣倒也周正,就是舉止略顯輕浮。這男子在彆處或許算得上風流倜儻,不過在李落眼裡便有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意思。
男子向李落拱手一禮,朗聲說道:“本侯見過王爺。”神色頗顯倨傲,似乎這侯爺的身份來頭不小,禮數還算周全,就是鼻孔朝天,顯然覺得這一禮已經給足了李落麵子。
李落笑了笑,回了一禮,倒也沒說什麼。男子持酒而來,李落又不認得他是哪個侯爺,便也隻是應了禮,淺淺沾了沾唇。男子見狀麵露不喜之色,神色有些勉強,淡淡說道:“本侯才來卓城不久,以前總聽人說起王爺,什麼落冠之時領兵出征西府,一鳴驚人,再之後這些年南征北討,名氣越來越大,難逢敵手,百戰而無一敗,哈哈,王爺不止文武雙全,這運氣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