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吃驚地看著他,愕然說道:“你不是醉了嗎?”
章澤柳晃著身子,臉頰抽動,一本正經地說:“胡說八道,我滴酒不沾,怎麼,嗝!怎麼可能醉!你可彆在柳煙麵前胡說!小心我,小心我……”
“站穩,站穩,我不說。”李落連忙扶著差點趴在地上的章澤柳,一臉感慨,“這酒醒的真快,真好用!”
楊柳煙俏臉一寒,狠狠瞪了他一眼。李落訕訕一下,難為情地說:“確實沒喝多,怕是今個有風,酒勁有些大。”
“王爺不曾儘興?好吧,澤柳不勝酒力,我陪你喝,免得說我們塚宰府不識抬舉。”楊柳煙環目一掃,桌上的酒杯也不知道是他或是章澤柳用過的,自然嫌棄,唯有酒壺還算乾淨,伸手抓了過來,看模樣是要一飲而儘,豪邁至極。李落一驚,忙不倏搶了下來,連聲說道,“不喝了,真不喝了,哎,這……”說完踹了章澤柳一腳,低聲喝道,“說話啊。”
章澤柳半眯著眼睛,舔了舔嘴,笑嘻嘻地說:“柳煙要和玄樓喝,好啊,我替你們倒上!”
楊柳煙氣得牙根直癢,恨聲說道:“你這兄弟還真替你著想。”
李落暗歎一聲,自作孽不可活,明個酒醒自求多福吧,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也是許久未見,一時高興,還望楊姑娘莫怪。”
楊姑娘?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楊姑娘了。楊柳煙心神一瞬恍惚,便即回過神,不言不語地看著章澤柳,少頃,忽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章澤柳眨了眨睡意惺忪的眼睛,叫道:“柳煙笑了,笑了!不生氣了!你看,還是不生氣的時候更好看,是不是,玄樓?”
“是是是。”李落也是哭笑不得,隨口應著。楊柳煙幽幽說道,“酒一次又喝不完,喝這麼多做什麼,下次再喝。”
“下次……好,下次再喝。”李落展顏一笑,眼神清朗如昔。楊柳煙心裡一疼,若非穀梁淚剛才告訴她,想來自己永遠不會知道他說起下次的時候心裡會是怎般的滋味。楊柳煙轉頭對珠兒說道:“珠兒,你去王爺府上討一盆水來,給少爺擦擦臉,醒醒酒我們回去。”
珠兒剛要去,溯雪便攔了下來,讓她留在這裡,自己出去打水梳洗。
“要不晚上就住在府裡吧,莫叫你們受了涼。”
“不了,麟兒還小,不方便的。”說完,楊柳煙看了一眼堂下恬靜安然的穀梁淚,笑著說,“王爺何時與王妃要個孩子呢?”
“這個……”
“快了。”穀梁淚插言說道,說完之後臉亦紅了,白了有些靦腆拘謹的李落一眼,唇邊帶笑,叫楊柳煙也不由得心裡一蕩。
“嗯,如果是生女兒,我家麟兒可否攀個親事呢?”
李落一愣,不解地看著穀梁淚。穀梁淚笑道:“好啊。”
“不成,若是成他這樣的,我可不嫁女。”李落一指傻笑的章澤柳,頭搖得便似撥浪鼓一般,惹得堂下諸女偷笑不已,就連珠兒也覺臉紅,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麟兒,有小姐教他,一定不會讓他長大成少爺的模樣,簡直太丟人了。
楊柳煙又好氣又好笑:“放心,麟兒若成他這樣,我都不叫他踏進棄名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