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除了語氣略顯生硬之外,倒是沒有太多不滿。
李落起身一禮,禮數不曾怠慢,和聲說道:“叨擾前輩了。”
“你是為撥汗的事而來?”瑤庭左賢王安穀河率先發難,語氣不善。李落溫顏一笑,麵無異色,畢竟除了武尊之外,瑤庭亦是當事之人,那個天真可愛的娃兒他印象很深,著實可惜,瑤庭含忿而來亦是情理之中。
“不錯……”
“這是我們草海的事,何時須得你一個南人王爺插手!”安穀河悶哼一聲,麵帶殺氣。
李落暗歎一聲,這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樣,原本是想單獨與武尊會麵,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幾乎是草海半數權重之人,而武尊似乎也沒有打算與他私下說話,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聽聞王爺舌燦蓮花,能言善辯,若是能將死人說活,說不定能解了眼前困局。”胡丹司的左穀蠡王布爾青禾嘲諷說道。這人身形魁梧,生的虎背熊腰,滿臉虯須,聲如其人,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嘲諷不說,讓此間營帳裡的瑤庭來人和斛律封寒也都臉色不愉。
李落啞然一笑,也不生惱,摸了摸鼻尖道:“我不過區區凡人,何來這麼大的能耐,隻是不想草海多添冤魂罷了,就算你們爭的魚死網破,好像和我也沒多大乾係,聽與不聽也不是我做得了主,大王何必這麼沒有耐性。”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在草海,除了蒙厥撥汗,誰個對你客氣!我看你是怕蒙厥撥汗死了沒人護著你吧。”
“哈哈,倒也是,雖說我亦恨不得她早些死,不過她若死了,我在草海舉步維艱,所圖之事必生波瀾,現在我的確不想讓她死。”
布爾青禾恥笑一聲,沒有做聲,一臉嘲弄地看著他,且聽他能說出什麼妖言惑眾的話來。
“草海內亂,讓武尊和蒙厥撥汗反目成仇,此間我算一個,除了我之外,卻不知道草海還有沒有人願意看到如今的局麵。”
安穀河冷笑一聲:“王爺倒是不客氣的很。”
令狐丹冷靜說道:“王爺為何會這麼說,難道就不能是撥汗縱女行凶,禍害人命。”
“當然有這個可能,隻是,”李落掃了一眼自從進了營帳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蒙厥王,微微一笑,“王上不該擔心月影城裡的人麼?”
見眾人回頭看他,蒙厥王漠然一笑,似是極為疲倦,有氣無力地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是誰也不例外,哎,她這麼做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
“嘿,我還以為王上比撥汗很在意小殤呢。”
“我當然在意。”蒙厥王眼皮都不曾抬上一抬,平靜說道,“一個是我親妹妹,一個是我親侄女,都是我的至親骨肉,月影城裡多半都是我蒙厥的驍勇將士,哪一個不是我的子民,我怎會不在意。”
“王上大義滅親著實令人佩服。”
“你這南人王爺忒地話多,陰陽怪氣,非得要蒙厥全族護著那個妖孽和整個草海為敵嗎?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布爾青禾暴喝一聲,一臉殺氣地看著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