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汗留我,所為何事?”
相柳兒目光閃動,想說什麼,不過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垂目道:“我與歸藏有約,極北一行我會和你一起去。”
“就這件事?”
相柳兒冷笑一聲:“王爺覺得還會有什麼事。”
“哈哈,我原本以為你要替歸藏問一問我在南疆十萬大山之中遇到了什麼,我與極北秘地中的人有何糾葛,還有我麾下鐵甲精騎和七名白袍將士是何來曆呢。”
相柳兒悶哼一聲,聲音仿佛壓著千斤巨石,澀聲說道:“我問了,你會說麼?”
“那撥汗會問麼?”見相柳兒不答,李落也不再深究,“她也會去?”
“誰?”
李落目光閃動,沒有回答。相柳兒恍悟,他是在問小殤。李落擺了擺手,“罷了,時辰不早了,撥汗這幾日想必也累了,早些歇息,既然要北上,待撥汗理清你們草海的家事就早些動身吧。”
相柳兒在帳中站了片刻,終究那眼神裡再無光亮,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
草海的氣候確和大甘不同,越是往北,腳下的青草就越綠,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季節。
終於能看到橫斷南北的鹿野那伽山出現在天邊,初時隻像是一條不規則的黑線,被人信手塗鴉畫在天邊。三天後,那條線終於寬了些,才看見山的模樣,但到山腳,眾人卻足足走了半月有餘。
鹿野那伽一如當初時的樣子,山巒依舊,高聳入雲,此間大甘諸人裡有不少是頭一次到這座骨雅聖山前,俱都驚歎出聲,怕是除了十萬大山,世上少見如此雄偉的山峰。李落神色如常,鹿野那伽雖說不小,不過比起極北深處那座連天雪山,也就能在綿延悠長上稍勝一籌,彆的還遠有不及。
霧已經退回了極北雪原之中,鹿野那伽也恢複了幾分原來的顏色,不過遠遠看著卻還是有些大病初愈的模樣,元氣未複,多少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骨雅族人重回鹿野那伽,這一場大霧過後,元氣大傷的不隻是鹿野那伽山,還有號稱草海聖族的骨雅。
相柳兒早有傳信,大軍還沒到山前,便有人前來迎接。人是舊人,壤駟葵和壤駟寒山,壤駟闕不在,自她背叛了骨雅和相柳兒,李落就沒有再見過她,腹中幼子有沒有出世也不得而知,頗叫他感慨。說起來壤駟闕也是反抗自己命運的可憐人,不過她選錯了路,也選錯了對手。
許久不見,故人重逢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客氣而又疏遠。如今骨雅眾人再見相柳兒,已經沒有當初草海聖族的超然,反而帶著點小心翼翼,好似要看相柳兒的臉色。李落暗歎一聲,他預料的事還是發生了,山無二聖,草海也是如此,昔日聖山風光不再,現在的草海,隻有她相柳兒敢稱聖。
嗬嗬,不知道這次被圍月影城是不是也在她的算計之中,借他的手將武尊這個足以左右草海局勢的人趕下神壇,蒙厥王哥舒暾已死,草海之中再也沒有人能擋她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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