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攬著他,可惜她是相柳兒。
“嘿,果然是火燒雲,真漂亮。”李落朗笑一聲,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天邊的晚霞。雲霞其實不算多,沒有染紅半邊天,隻是在極北的儘頭添了一抹紅暈,倒也鮮亮,像姑娘家的綾羅綢緞,展在天上,“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哈哈,撥汗是為了北上一事來找我吧。”
相柳兒呼了一口氣,過了很久才緩緩嗯了一聲。
“北上隻有一條路可行,就是成天花圃,路上不好走,須得趁天亮越過那片花海,一旦天黑,成天花圃危機四伏,恐要折損不少人手。”
“你有把握麼?”
“把握倒是有,不過並非萬全的把握,隻能做好萬一的準備,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相柳兒沒有再說話,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眺望遠處晚霞,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天色開始暗沉,李落伸了個懶腰,背過相柳兒的臉上露出一絲寂寥淡漠的笑。他等了這麼久,卻還是不見她開口,罷了,人各有誌,無須強求,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能依仗了,便隻有牧天狼和棄名樓,巡檢司姑且也算,不過在草海派不上什麼用場。
“小殤……”
“撥汗,王爺!”忽然有人疾奔而來,一邊走,一邊高呼。李落和相柳兒回頭望去,隻見來人氣喘籲籲,卻是壤駟寒山。李落一怔,沉聲問道,“寒山兄,出什麼事了?”
壤駟寒山掠到兩人身前,抱拳一禮,疾聲說道:“船!”
“船?什麼船?”李落和相柳兒相視一眼,俱是不解其意。
“靈河上突然出現了很多船,有數百艘之多。”
兩人聽罷皆是臉色微變,相柳兒皺眉問道:“從極北深處而來?”若是,十有**就是敵蹤。
“不是。”壤駟寒山搖了搖頭,他似乎也不知道船從何來,臉上有些茫然,“先前還不見有船,突然憑空出現在河麵上,更像是……”壤駟寒山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貼切些。李落接道,“更像是從鹿野那伽山下漂流而來。”
壤駟寒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不錯,更像是從山裡漂出來的。”
李落二人麵麵相覷,猶是李落,旁人沒去過山腹巨城,但是他去過,那座城池極為龐大,但是卻從未見過有水師存在過的跡象,這些船又是從何而來?
壓下心頭疑問,相柳兒思索片刻,看著李落說道:“過去看看吧,是吉是凶一眼便知。”
李落點了點頭,壤駟寒山在前帶路,二人緊隨其後。相柳兒美目掃了李落一眼,悠悠一歎,將方才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日後再尋時機告訴他吧。
兩人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撥汗來了,又不知道是誰不甘示弱地高叫一聲王爺來了,反正就看著山崖前圍觀眾人讓開了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