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李玄奕說話,就聽四皇子急道:“柔月姑娘,這怎麼行?我還沒有敬柔月酒呢,再說柔月你給他們唱了一曲,也得給我們唱一曲才行。”
話音剛落,就見李玄奕眉頭大皺,止住李玄郢。羌摩莫測一笑,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
柔月也是無奈,隻得略帶疲憊的說道:“今日柔月實在沒有興致,隻有下次再為四殿下彈上一曲了。”
不等李玄奕說話,章澤柳趕忙插言,對柔月一禮道:“今日多謝柔月姑娘賞臉,讓我們幾個得償所願。隻是今日酒喝的多了,也該早些回去了,打擾柔月姑娘了。以後若有機會,再來拜會姑娘。”說完又轉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們這就回去了,我保證將九殿下安全的送回王府之後再回去。”
李玄奕點了點頭道:“好,去吧,你們幾個路上也當心些。”
章澤柳連忙深深一禮,向李落使了個眼色,拉起還傻看著柔月的於英,道了聲得罪,搶在柔月前頭,出了朝花月夜。柔月是主,也不好意思現在就走,隻好看著他們四個一一溜掉,李落快步上前,向太子和四皇子行了一禮,說道:“大哥,四哥,我先回去了。”說完推著正怒視羌摩的狄承寧匆匆出了朝花月夜。
剛出朝花月夜,就聽狄承寧
怒道:“李落你推我做什麼?”
李落沒有答話,一直拽著狄承寧從四層下到三層才說:“你瞪他做什麼?沒看今天是太子宴請他,得罪他不就得罪太子了麼,以後真要瞪,去跟你父親到戰場上再瞪去。”
狄承寧語塞,悶著氣下了樓艙。剛到船頭,就聽於英正在絮叨著章澤柳怎麼不再多待一會,還能看看柔月,章澤柳翻著白眼,不加理睬,看見李落和狄承寧過來,忙迎了上去,說道:“沒事吧。”
李落笑著點點頭。這時於英也從後麵走了過來,酸溜溜的說道:“太子都直接喚柔月的名字了,我們看來隻能和仙子夢中相會了。”
章澤柳罵道:“看你這點出息,名字叫親切點就能進那第五層樓麼?你就不能矜持點,口水都能把船艙打濕了,真丟人。”
於英想想剛才自己的模樣,訕訕一笑,不敢回嘴。
李落笑道:“章澤柳,你還說彆人,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看這月船之主隻是怕我等再糾纏,勉強敷衍我們一下罷了,無甚意思,下次去彆的地方吧。”
章澤柳搖搖頭道:“不是不是,若彆人也就罷了,不過依我看,這柔月姑娘對你倒是不同。”
“你看出有什麼不同了?”狄承寧急急問道,於英也來了精神,湊前豎耳。
章澤柳得意洋洋的說道:“首先麼,老四的詩動了仙子的心,要不然也不能讓仙子觸詩生情,讓我們幾個聽聞那天籟仙樂。”說完一臉的沉醉,接著道,“這一趟能聽到柔月姑娘的曲聲,便是再難上十倍我都心甘情願。”
狄承寧看章澤柳還在陶醉,推了一把,道:“還有麼?”
章澤柳正了正衣襟,說道:“這其次麼,柔月姑娘在準備離開之前,還特意回頭向李落辯解了幾句,如果不是在意李落,怎會說那番話。老三你也不用不服,你說說,柔月姑娘走之前可看你了沒有?我看啊,老四最有可能登這月船第五層。”
狄承寧氣結,賭氣不語。李落哈哈一笑道:“什麼對我不同,怕是沒人敢像我問她能不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吧?章澤柳,下次見麵你們幾個就說她是醜八怪,她定會對你們另眼相看,嘿嘿,保不準,還能美夢成真。不過這花
船第五層,我還是算了,委實沒什麼興趣。”
“胡說八道!”三人異口同聲的斥責道,一時笑作一團。這時四人的坐舟劃了過來,幾個人在仆人攙扶下,搖搖晃晃的上了輕舟,嘻哈中離開了月船。
月船,五層頂樓。
柔月安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四人離去。喚作羽姨的女子正站在柔月旁邊,順著柔月的目光看過去,搖頭歎道:“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家世。”
柔月搖搖頭,問道:“羽姨,這四人被人稱作是王城四少,可有什麼惡行?”
羽姨微微一愣,略作思考道:“這四人倒沒聽說殺人放火,不過在卓城裡縱仆行凶、橫行無忌,城中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據說還曾跑入待嫁閨秀的院中滋事,讓好幾個女子都欲上吊自儘,可以說是惡事做儘。不過由於家中權勢實在太大,誰也不敢管。”
“哦,”柔月應了一聲,又道:“那個九殿下也是這般樣子麼?”
“這個,”羽姨微微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李落頗為奇怪,早年是京城裡有名的天才,文才武略,皆都出類拔萃,就是比他年長的也比他不過,隻是後來也不知怎得,就和現在這些人混到了一起,吃喝玩樂,算是丟儘了淳親王府的臉麵。怎麼,難不成月兒看中了他?”羽姨調笑了一句道。
柔月輕輕搖頭道:“我早已說過,此生生不入王府侯門。”
羽姨歎息一聲,沒有說話,遠處李落四人上了河提,似是遙遙回望,駐足了一會,結伴去了。羽姨輕輕說道:“月兒,天色晚了,你早些睡吧,太子那裡我去周旋。”
柔月嗯了一聲,羽姨悄悄退了出去,正要掩門,突然傳來柔月空靈的聲音,“羽姨,以後若無麻煩,不要讓他們四個再上月船吧。”
門輕輕的掩上,留下窗邊單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