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推開,喚作羽姨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柔月抬頭看看,說道:“羽姨。”
“我聽到了,果然傳言非虛。月兒,這。”羽姨問道。
柔月輕輕伸了下腰,說道:“唉,相見不如不見,讓他們上來吧。”
“嗯。”羽姨轉頭向碧遊說道,“碧遊,請他們過來。”
“咦?”碧遊狐疑的眨眨眼,羽姨一笑道:“你不是這幾天一直念叨想見見這個人麼?”
“啊,哪個是呀?”碧遊連忙問道。
“吟詩的那個便是了。”話音未落,碧遊就跑了出去,留了兩人相視苦笑。
李落三人又在等了片刻,還不見有人理睬,章澤柳泄氣的說道:“老四,你的詩也有不管用的時候?”
李落笑道:“看來今日我們運氣不好,回去吧。”
正說著,要船工掉轉船頭,就聽得頭頂有人問道:“剛才是誰念的詩?”
幾人抬頭一看,正是剛才探頭出來的小丫頭,章澤柳忙一把拉過李落說道:“就是他。”
碧遊仔細的看了看,皺了皺鼻子,自語道:“也沒見有多麼英武不凡。”轉而想起柔月的話,展顏道:“我家小姐想見你們,你們上來吧。”
章澤柳和狄承寧欣喜若狂,船工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勁的瞧著幾人。三人沿著攬梯上了月船,這亦是三人第二次攀上月船,章澤柳拍拍身上的衣服,整整衣袖,輕咳一聲,說道:“這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碧遊微蹙蛾眉,道:“剛才還好,怎麼現在又開始裝斯文了?”
章澤柳拿起的手僵在空中,一時哭笑不得,李落眼眉一抬,仔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卻是唇紅齒白,雙目靈動,雖說是穿著男兒的衣服,不過卻透著彆樣的神采。
碧遊帶著三人進了船艙,直奔樓上而去,身形輕盈,追的章澤柳已是氣喘籲籲,李落眉頭一皺,隨即展開,腳下緊緊跟上。
碧遊領著三人
到了鏡花水月,柔月已然等在那裡,章澤柳慌忙行禮,李落和狄承寧也是跟著一禮。柔月還禮,輕笑道:“不用多禮了,還請就座吧。”
章澤柳輕咳一聲,正要說話,眼角一瞟,看見碧遊正狠狠的看著自己,忙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坐了下去。
柔月今日沒有多做打扮,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頭上的發髻亦由一個玉釵盤起,幾縷青絲頗為頑皮的倚在白皙的臉頰上,彆有一番獨特放任的韻味。
身著素白衣裙,寬大的衣袖卻難掩驕人的身姿,反而更引得人遐想聯翩,清麗絕倫的麵龐未擦半點粉黛,卻更顯得風姿卓越,楚楚動人。艙外的陽光照了進來,撲在白衣之上,風動著紗簾,映得陽光在白衣上輕輕飄動,如夢如幻。
此時柔月一雙秀目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李落,李落反倒沒有在意,坐下後便低頭喝了幾口茶,沒有說話。
章澤柳道:“柔月姑娘幾日不見,更加漂亮了。”
柔月不置可否,談談道:“章公子說笑了,過的一天便老了一天,柔月怎會妄圖。”
狄承寧接道:“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剛說完,就聽碧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狄承寧瞬得臉漲的通紅,柔月責怪的看了碧遊一眼,說道:“碧遊,不可無禮。”
“嗯,”碧遊勉強止住笑道:“隻是小姐,你看他們幾個年紀輕輕的,卻一幅老氣橫秋的樣子,嘻嘻,沾點胡須,就能當教書的先生了。”
“你這丫頭,”柔月輕歎一聲道。
狄承寧紅著臉說道:“不妨事,讓柔月姑娘和。碧遊姑娘見笑了。”
“咯咯,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了。”碧遊學著男兒般一禮道,不過看著似沒有多少誠意。
一時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突然聽到柔月緩聲問道:“不知今日幾位公子怎麼想到小女子這裡來了?”
章澤柳抬頭瞄了碧遊一眼,一時沒敢出聲。狄承寧隨道:“隻是心中思念柔月姑娘,就過來了,倒是唐突的很,不想柔月姑娘能屈尊見我等三人,多謝姑娘錯愛,承寧先謝過柔月姑娘。”
柔月輕輕一笑道:“狄公子過謙了,言謝倒顯得生分些。”說完轉向李落道:“不知道李公子卻為何想來月船?”
李落抬頭,正顏道:“隻是有幾句話想和柔月姑娘說,這才大膽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