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李落身後可是當今聖上和太保淳親王,咱們惹不起啊。”
“哼,本王也是皇族中人,說起來淳親王還要管本王叫一聲兄長,本王教訓李落,他也隻能有看著的份。”
“是,是,舅舅,等回去卓城再說。”竇勝連忙勸道。
懷王也隻是色厲內荏,說說而已,真要是到了淳親王麵前,也隻敢點頭哈腰了。
竇勝一指地上的屍首,說道:“鐘國,派人快些收拾乾淨,將營帳中的女子全都帶出去,給她們說好了,要誰敢說出去一個字,本帥保管她活不到第二天。”
“是。”鐘國一禮,忙招呼幾人,抬屍體的抬屍體,帶女子回營的回營,一時帳中亂糟糟的。懷王心中又是一陣厭煩,低聲罵道:“這個蠢貨害本王損失了四個心腹侍衛,這筆帳都要記在他們淳親王府頭上。”
竇勝笑道:“舅舅,等回去咱們有錢了,還怕沒有四個侍衛麼?彆說四個,四百個都有。”
懷王一想到此,才高興起來,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李承燁給他兒子賺功名,本王可不是傻子,這一趟可要多撈點,以後還指著這點錢財養老。”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奸笑。
“對了,你還要交出幾個人充數,彆忘了。”懷王突然想起說道。
“舅舅寬心,我定做的天衣無縫。舅舅,這李落還是要給您麵子的,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把您怎麼樣。”竇勝諂媚道。
“哈哈,本王是他皇叔,他還能把本王抓起來不成,再說本王手中還有萬隆帝欽賜的聖旨,就是他父親來,也不敢把我怎樣,你就放心好了。走,我們再喝一杯。”兩人回到桌前又喝了起來。
三日後,大軍到了泉州邊境,竇勝從所率部眾中找來了三個人,砍下首級,呈給李落,說是當日逆賊,李落隻是應了一聲,沒有再追問,隨了劉策出去,查探山貌地勢。
一進入胡路州,州郡景致已和中府相差甚遠,更接近西府一些。每到一處,李落都先要四處走走,將這些山川地貌、行軍路線都記在心中。
李落的騎術已經相當精湛,除了像呼察靖等寥寥幾
個牧州勇士,軍中再無人能在騎術上勝過李落。
呼察冬蟬就極為不服氣,當日在監軍大帳,僅有對李落的好感也蕩然無存,本想羞辱李落出出悶氣,沒想到在軍中比試馬術竟然輸給了李落,牧州遊騎全都起哄,就連自己的兄長也在一旁哈哈直樂。
氣的呼察冬蟬就想拔出李落借給她的星宿劍,去砍了在一旁傻笑的呼察靖。
劉策心中極為複雜,幽州部幾個將領在一起也經常談起,李落勤學,天資不凡,待人倒也誠心,沒有王孫公子的架子,隻是年紀太幼,如果再長大幾歲,說不定又是大甘另一個淳親王。
此次西征,行軍途中的事很多都瞞著李落,所過郡縣,罵者多,讚者少,傳回卓城都不知變成了怎樣,萬隆帝在宮中怕也難安。
大軍也隻是勉強湊合在一起,若不是有懷王在其中四處生事,惹得大家同仇敵愾,牧州遊騎和幽州軍之間的摩擦就少不了,徒有西征其形罷了。
劉策和李落兩人站在一座山丘之上,看著下麵的地勢,劉策心中微微歎息,似有些欣慰,更多的卻是遺憾和憤懣,正自傷感間,突聽李落說道:“劉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膽小怕事,不敢懲處懷王?”
劉策一驚,急忙回道:“沒有,大將軍你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差錯,懷王此人皇上可以查,就是太保大人也可以查,但就是大將軍你要查,恐怕就惹人閒話了。”
李落微微一歎道:“我從不在乎這些虛名,罵就罵了,說就說了。隻是懷王是我皇叔,在朝中一直沒有重用,看見皇族中人不管是誰都打躬作揖的,出來之後又是揚眉吐氣、頤指氣使,看著確實惹人厭,不過想想也是心酸。懷王是什麼人品我也知道,隻因他是我皇叔,我才容忍他至今,等到了西府就把他閒置起來吧。”
劉策張張嘴,心中有什麼話,卻又咽了回去。李落一笑道:“劉將軍,都是沙場將士,腦袋怎麼說來著,哦,彆在腰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戰死了。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就算是放肆之言,今天我絕不計較,劉將軍大可痛快的說。”
劉策一滯,臉色微紅,沉吟一下道:“大將軍,如果末將說,恐有造謠生事之嫌。”
李落一笑,搖搖頭,沒有在意,說道:“劉將軍你自己看吧,想說就說,不願說就算了,我不強求。”說完轉過頭去,仔細看起地勢來。
“大將軍,”李落詫然回頭,劉策似是用了極大的力氣說道:“末將不說,但是大將軍可以看。”
“哦,怎麼說?”李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