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甘的世家門閥多如牛毛,雖說明麵上比不得六大世家這般風光,不過百年底蘊的大家族不在少數,說不定又是哪個老不死的得意傳人又重現江湖,如今朝廷風雨飄搖,這些家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祝行帆放下酒杯說道。
徐殘歌眼睛一亮,回道:“祝老言之有理,雖說當今武林少年英傑以宋家公子宋無缺居首,不過少不得也有些低調行事的俊傑,殘歌出關前曾聽聞一個好友說起,魔門最近又開始活動起來,大隱於市的傳人似乎也再現江湖了。”
滕峰低呼一聲:“大隱於市!?殘歌,此事是真是假?”
徐殘歌苦笑道:“我怎知是真是假,若不是競口相傳,我都以為大隱於市隻是個傳說罷了。”
滕峰喃喃自語道:“魔門,大隱於市,江湖又不安寧了。”
蜂後香唇輕啟,微微一歎:“江湖暗流洶湧,魔門既出,大隱於市若真是存在,恐怕也會來湊熱鬨,天下是要大亂了。”
祝行帆突然對著蜂後身後的帷簾處說道:“冷冰,你還待在後麵做什麼?出來陪老頭子喝一杯。”
帷簾微動,從後麵轉出一個年輕男子,倒提著一把長劍,麵若冠玉,目若朗星,卓爾不群,好一位翩翩公子。隻是神色冰冷,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莫敢正視。
冷冰冷冷的看了蜂後一眼道:“隻此一次,若再有這樣的事,莫怪我劍下無情。”話剛一出,這營帳中的暖意蕩然無存,卻似是跌入萬丈冰窟一般,冷入心肺,比之楚影兒似是更冷更傲。
滕峰微微打了一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衣物,轉過頭不去看他。蜂後輕笑一聲,沒有作答。徐殘歌勉強一笑道:“冷公子息怒,隻是不知這幾人底細,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怎還會有下次。”
冷冰掃了徐殘歌一眼,麵容卻似萬年寒冰般沒有分毫變化,站在帳中也不坐下,漠然無語。
蜂後略略帶些歉意的問道:“冷公子,不知方才幾人你可看出什麼沒有?”
“你說對了一件事,今天你救了賀一天一命。”
“咦!?”帳中幾人一臉吃驚的望著冷冰,滕峰也轉過頭來。徐殘歌凝重的問道:“冷公子請講。”
冷冰眉頭一皺,似是不願多說,半響開口道:“老者武功已入化境,這個商隊之中無人是他的對手,喚吳靖的和你有一戰之力。”冷冰說完看了徐殘歌一眼,不過顯是沒有把自己算在商隊之中。
“最後一個如何?”祝行帆來了興致,追問道。
“看不透。”冷冰眼中精芒暴漲,身上迸出逼人的戰意,盆中的火光忽的一暗,火焰上仿若結了一層薄冰,就連眾人的衣角發梢也悄悄蓋上了寒霜。大帳之中一片死寂,隻聽得幾人沉重的呼吸聲。
徐殘歌澀聲說道:“怎會這樣?連冷公子都看不透?此人到底是誰?”
幾人麵麵相覷,齊齊盯著冷冰。冷冰輕撫了一下劍柄,嘴角顯出一絲笑意,自語道:“端木沉舟,吳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