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幾人再交完稅款,馬車被西戎士卒仔細搜查了數遍才放他們進去。西戎不禁武風,兵刃可帶入城中,隻是若在城中滋事,免不了會身死他鄉。
西戎皇朝立法不多,生死罪責全憑將官好惡,尤其是遠來的商旅,常有為一些小事而被殺死,落得人財兩空。
走進城門,若方才城外隻是震驚,看到城內建築之後,李落幾人心中隱隱忌憚起來。
在旁人看來,朔夕城內的建築算不上太高,錯落有致的排布在城內。
比之大甘卓城,並非東西南北劃分的極為整齊,城中道路也不像卓城般正南正北,在李落幾人眼中,城中道路都刻意的繞過一個弧度,在城門位置又再彙聚起來,暗含陣法,極是利於騎兵突刺。
西戎皇城地勢最高,立於城南,俯視著整個朔夕,若是攻入朔夕,西戎軍隊還可依皇城聚兵反擊,借地勢之利,驅逐來犯之敵。
李落三人對望一眼,心中不免平添幾分沉重,西域諸國連年征戰,所立所建皆是為了備戰,大甘的歌舞升平與之相較相差不可以裡記。
李落淡然說道:“西戎占據天時地利,勝之不易。”
呼察靖咂舌道:“易守難攻,能在西域稱雄,也不算是僥幸。”
李落突然記起什麼,從懷中取出蜂後贈予的玉牌,交給沈向東道:“叔父,玉牌由你來保管,如遇意外,毀掉此玉,莫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沈向東接過玉牌,點頭應道:“正該如此。”
身旁幾個入城商人在一起竊竊私語道:“怎麼今年守衛比往年多了這麼許多,難道朔夕出什麼事了?”
沈向東心中一動,低聲說道:“走吧,小心行事。”
幾人隨著人流向城內走去,到了近前,更覺這朔夕的建築與大甘迥異,幾乎沒有什麼裝飾,以土石居多,很少見木製樓閣。房門低窄,窗戶也多是狹長,僅容一人側身而入,風沙大時,可防塵土吹到屋內。每個屋子都似是一個堡壘,即便是攻入城中,要趟過這些堡壘進攻皇城,絕非能一蹴而就。
李落頗有興趣的打量了幾眼,讚道:“羯沙端是了得。”
呼察靖奇道:“羯沙是誰?”
沈向東拂須接道:“羯沙是西戎第三代國君,朔夕便是他在位之時開始修建的。胸有溝壑,在西戎曆代諸君裡也算得上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呼察靖哦了一聲,轉念回道:“能讓長青和叔父都稱讚的人想來不會太差,就不知道他的子孫如何?”
李落一笑道:“以後我們自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