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果然馬術精湛,不在李落幾人之下。
旁晚時分,倪青和朱智沒有找到客棧,幾人便在路旁找了一處背風地方,安紮下來。在平沙川內,西戎之境到還算太平,不想穀外馬賊多如牛毛,呼察靖生起了一堆篝火,烤了些肉食,分給諸人。
嚴冬未過,露營在外,還有些刺骨寒意,呼氣都結了白霧,不過好在幾人都身懷內功,倒也不懼。長寧衣著不多,麵容不顯寒意,內功頗為不俗。
幾人圍坐在火堆旁,談起在西戎的所見所聞,特意避開販賣奴隸和欺行霸市之事。
隻撿些趣聞樂事說說,長寧麵帶淺笑,仔細的聽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幾人。
倪青招呼女子靠的火堆近些,這女子默不作聲,也不靠前,還是離著幾人三步之遙。長寧走過去送了些熟肉,女子接過,也不言謝,便在一旁吃了起來。
或是天性使然,長寧近身之後,這女子出奇的沒有躲閃,警惕之色也淡了許多。長寧輕聲囑咐慢些吃,將水囊遞過去。
片刻女子便吃了個乾淨,吃完之後,將水囊放在一旁,也不再要,低頭靜靜的待在一邊。
倪青見狀,正要再送些過去,李落搖頭道:“不用了,久饑之後,一次不能吃的太多,慢慢來。”
呼察靖問道:“叔父,你看她真的是木括死衛麼?”
沈向東回頭看了女子一眼,也不避諱,說道:“關於木括死衛,我也隻是聽聞,沒有見過,就想那陸姓老者所說一般,最後一個確有其事的木括死衛出現江湖還是在六十年前,隻不過行蹤剛一暴露,便被西戎還有其他幾國群起圍追,後來身亡平沙河畔,在這之後,便沒有聽到再有木括死衛出現,就是有的,不過也是有人故意擾人視聽,做不得準。”
倪青奇道:“木括亡國都已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怎麼還有人對木括死衛這麼仇視,非得要乾淨殺絕?”
沈向東笑道:“當年木括靠死衛立國,這些死衛縱橫西域,神驚鬼懼,無人敢拂其纓,這其中的秘密誰人都會眼紅,圍剿是假,擒下這個死衛才是真意,隻不過這些人都心懷鬼胎,互相牽製,這才落得兩空之局,其中恐怕大甘朝廷和蒙厥這等大國也暗下了不少的手段,不讓這死衛活著落到西域一國的手中,若不然,無論是誰,有一支這樣的軍隊,踏馬天下,絕非空言。”
倪青恍然大悟,道:“叔父說的是,不過死衛恐怕不是常人輕易能訓練出來的,要不然當年木括早都開疆立邦,也不會局限在木括古城周邊了。”
沈向東讚許的看了倪青一眼,道:“不錯,就看在西域不時有類似死衛的武士出現,就知這些年西域諸國從未斷過死衛訓練之法的探究,不過這些死衛最多隻比尋常武士厲害些,遠比不上當年的木括死衛。不過六十年前最後一個死衛身亡,倒也讓世人多少知道些死衛的秘密,這個死衛的麵具和護臂皆是黃金所製,而且深入頭骨臂骨之中,即是盔甲,又是武器,端是了得。”
倪青和朱智倒吸一口涼氣,駭然說道:“什麼!?兵器入骨?這有幾人能忍受的了?”
沈向東歎了一口氣道:“是啊,隻為權勢,卻要這麼多人受苦,能熬過這刻骨之痛的人又能找出幾人來,一個死衛身後也不知要留下多少具白骨。”說完惋惜的看了一眼身側暗影中的女子,這個女子怕也是個苦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