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遲早......”武將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長寧麵色不愉,急忙住口,道:“殿下,您這一走,可把大家都急壞了,兄長差點親自跑出來,苦勸之下,這才忍住,不過責令烽火一定要把您帶回來,兄長一連發了七道將令,烽火是最先出城的。”
“那日在朔夕,你認出我了?”
“是,”男子苦笑道,“隻是當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後來說給兄長聽,這才傳書過去。可笑偌大的祖山,竟然沒一個人知道殿下已經離開,殿下的布置委實讓烽火心服口服。”
長寧臉色一沉,微帶不喜道:“我不過是祖山上的一個侍奉,不是什麼殿下。”
說完又自歎了一口氣,微微有些淒苦,轉即拋開,淺淺笑道:“這幾日打擾吳先生、吳公子了,還有倪青朱智,你們也多保重,楚姐姐,多謝你,可惜這麼快就要分開了。”
羯烽火一提馬韁,這才打量了幾人一眼,冷漠說道:“這幾位想必就是大甘蒼洱吳家的幾位客人吧,我朔夕也有吳家的商號,出城之前,本帥也打聽過,不曾聽說吳家有閣下幾位。幾位到底是什麼人,來我朔夕有何居心?”
沈向東微微一笑,也不見禮,緩緩說道:“蒼洱吳姓是大姓,在朔夕的吳家不過是蒼洱千族中的一個罷了,老夫也從沒說過是我們是哪個吳家。”
“牙尖嘴利,望之便不是善類,最可恨的竟然膽敢誘騙殿下,罪無可赦,來人,給我拿下。”羯烽火大喝一聲,一揚長槍,騎兵上前將幾人圍了起來,隻是李落幾人眼睛也沒有眨一下,視若無睹。
長寧叱道:“羯將軍,你做什麼?他們都是我在途中遇到,結伴同行的朋友,何來誘騙一說。”
羯烽火告了一聲罪,回道:“殿下,如今正值長寧節,人多眼雜,良莠不齊,也難免他們不是狡詐陰險之輩,騙得您的信任。”
長寧靜靜的看著羯烽火,羯烽火一滯,一提馬韁,微微退後了半步,長寧輕輕一歎道:“我如果不下祖山,就不會知道在朔夕人原來可以賣來賣去,還有,你為什麼會和一些彆的人去奴隸行市?”
看著長寧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眸,羯烽火心中一慌,強笑道:“烽火隻是聽聞有人在那裡行凶傷人,這才趕過去看看的。”
長寧微微搖頭道:“在行市裡,就是當眾殺人,也沒人會過問,不要說還驚動了你。”
羯烽火似是略有些尷尬,不過難掩眉宇之間的傲色。
長寧接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族中有急事要趕回去,你不要為難他們,讓他們離開吧,我隨你回去。”
呼察靖正要開口說話,耳中傳來李落聲音:“不急,聽聽這個西戎武將想要怎樣。”
羯烽火眼珠一轉,恭敬回道:“殿下,一來出城之前,兄長一定要我將殿下以及殿下同行之人帶回,如果是心懷不軌之輩,看在殿下說話的情分上,烽火也不能和他們計較,如果真的是心地善良的商人,自然少不了兄長的獎賞,總不能讓大甘的商人笑話我們不懂禮數,二來這幾位都是商人,來朔夕不過是求財,倘若殿下安全回到朔夕,烽火擔保朔夕之中定有諸位商族的立足之地,以後在西戎行商,稅賦減為原來的三成,幾位意下如何?”
沈向東哈哈一笑道:“多謝將軍了,不過我等幾人確有要事,需要趕回家中,去的晚了,恐怕是會出彆的事端,將軍的好意我們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