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烽火臉色陣青陣白,咬牙一字一句說道:“下馬!”
侍衛投鼠忌器,隻好下馬,倪青和朱智縱馬將一種西戎騎兵的戰馬趕至一處,一揚馬刀,望向李落和沈向東,若得令下,便要殺了這些戰馬,對下馬之後的二十一名武士看也沒有看一眼。
羯烽火定了定心神,強笑道:“真沒有想到,竟然碰到了幾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烽火失敬了,蒼洱吳家果然臥虎藏龍,以前烽火也與吳家行商有數麵之緣,不曾想小小一個商族竟有這等人物。”
李落淡淡說道:“請將軍下馬,我們幾人非是將軍往日碰到的蒼洱吳家之人,日後將軍若得機會,自然知道我們是誰。”
羯烽火沒有聽出李落的話外之音,不過人為刀俎,隻好下馬。轉過頭去,李落正站在馬股之處,一雙眼睛看不出喜怒,靜靜的看著羯烽火。
羯烽火心中莫名一寒,臉頰抽動,擠出一絲笑容道:“這位公子好高明的輕功,不知幾位想怎樣?”
不待李落出聲,長寧插言道:“吳公子息怒,烽火不過是遵令行事,請公子手下留情。”
李落看了長寧一眼,縱身下馬,腳下戰馬一聲長嘶,頹然倒地,抽搐幾下,口鼻處滲出幾絲鮮血,眼見不活。
羯烽火心中一痛,這匹寶馬是自己磨著父親,好不容易求來的,在西戎雖說名氣及不上寧厄爾峰的雪雲踏月,但也是千裡無一的良駒。
本想騎著此馬縱橫沙場,建不世功業,沒想到慘死在李落腳下。不過羯烽火心性涼薄,更擔憂李落會對自己下毒手,垂著頭看也不看一眼,眼中怨毒一閃而過,暗暗發誓定要讓李落百倍血償。
長寧驚呼一聲,旁邊倪青和朱智已然出刀,呼察靖也撲了過去,人影縱橫,二十一匹戰馬皆都死在幾人刀下。
西戎侍衛發指眥裂,長刀所向,就要和幾人拚命,隻是李落身法鬼神莫測,羯烽火還在李落身側,侍衛投鼠忌器,隻得將滿腔的怒氣壓下,雙眼欲焚,死死的盯著幾人。
長寧怒道:“吳公子,馬兒無辜,你這是做什麼?”
李落隻是靜靜的看著羯烽火,半響有些蕭索的說道:“西戎的祖神果然隻是保佑西戎的族人,我們這些人,就是拜過祖神,也不過是過客而已。”
長寧怫然,臉頰因為怒氣升起一陣紅暈,道:“強詞奪理,我會讓烽火放幾位離去,你們......”
沈向東一歎道:“長寧姑娘,非是長青出手狠辣,便算羯將軍讓我們幾人離去,恐怕也出不了西戎地界,長寧姑娘一旦隨他們離開,這羯將軍定然會遣人追殺我們,到那個時候,我們勢單力薄,在西戎境內,除了戰死一途,無有他局。”
長寧一愣,委實沒有想到人心竟然如此險惡,轉過頭問道:“可是會這樣?”
羯烽火急急辯解道:“殿下,不要聽他們胡說,烽火雖算不上一言九鼎,但也是守諾之人,我們西戎的將士向來說一不二,怎麼會做背信棄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