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站在陣前,看了看百步開外的石隙,哈哈大笑道:“黃金千兩,非我莫屬,衝。”
軍中將士隨著老將正要衝入山中,突然營後一將狂奔而來,高聲喊道:“大帥,敵軍來犯。”
羯烽火急急回頭看去,正是泉順,攻山的士卒也停下腳步,齊齊向泉順看了過去。戰馬剛至,泉順便躍了下來,略帶驚慌的說道:“大帥,不好了,營後突然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大甘敵軍,離我軍已不足二十裡,人數逾萬。”
“什麼?不可能!”羯烽火氣急敗壞的喝道:“露水大營破開不過幾日,大甘軍隊怎麼可能這麼快?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我父的援兵?”
“不是,大帥,確確實實是大甘的援兵,打的是牧天狼的旗幟。”泉順顧不得臉上的汗水,急忙回道。
羯烽火一呆,腦中一片空白,直到身邊幾將圍上來呼叫時才醒過神來,身旁將領大呼道:“大帥,下令撤退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羯烽火目光空洞的望著落草山,喃喃自語道:“天要亡我......”
牧天狼騎兵來得比泉順說的還要快些,就在營中將士還自震驚之際,舉目可望,牧天狼的旗幟已遙遙圍住了血沙營。
方才正欲領軍攻山的老將跑了過來,大罵道:“探子都瞎了麼,大甘萬餘軍隊都到眼皮子底下了還不知道。”說完也不看泉順一臉的慚色,轉頭對羯烽火說道:“大帥,血沙傷亡不少,再不突圍就全軍覆沒了。”
羯烽火默不作聲,點了點頭。老將轉身對諸將說道:“縱馬沙場,我血沙何懼之有?”
眾將精神一震,李落據險守住落草山,眾人沒有攻下來,不過隻是大甘將士占了地勢之利,倘若到了地勢開闊之處,血沙號稱西戎精銳之師,定當不在人下。
諸將一掃頹勢,也不等羯烽火傳命,便將麾下將士齊整待命。羯烽火看了一眼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的落草山,咬牙道:“眾將聽令,殺散大甘援軍,我們衝出去,彙合右帥大軍,困也要將李落這黃毛小兒困死在狄州。”
“是。”眾將齊喝一聲,各自策馬入陣,不過幾瞬,血沙騎兵軍陣便已經重整,倒也無愧善戰之名。羯烽火來到陣前,望著逼來的牧天狼大軍,老將策馬來到身旁,低聲說道:“大帥,這些大甘士卒旗幟不散,衣甲未破,恐怕不是從露水大營那邊過來的,屬下猜測應該是早就伏在落草山一帶。”
羯烽火眼角一抽搐,心頭莫名一涼,仿佛如芒在背,長歎一聲道:“這個李落,不是一般的王孫公子。”強提精神,喝問道:“可知前方軍馬是誰人領軍?”
身旁一將回道:“大帥,看著旗幟,像是大甘牧天狼大營胡騎營,這牧天狼與我軍相遇不多,末將對他們也不甚清楚,不知是何人所率。”
“胡騎營?呼察靖遠在露水大營,大甘軍中還有誰能帶一營騎兵的?”羯烽火眉頭一皺,隨即展開,揚聲道:“此地不易久留,破開大甘騎兵,先避避甘狗的鋒芒,他日我血沙定要一雪今日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