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槍之後,已掩到營牆裡端,李落手中疚瘋一轉,自下而上,挑開西戎將領,縱身躍下,西戎士卒投鼠忌器,無人阻攔,殊不知這西戎將領在接了李落兩槍之後已心脈俱斷,而李落最後一槍挑飛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營門下的西戎士卒乍聞頭頂一陣騷亂,還未及明白過來,抬頭看去,漫天槍影如風中殘花飄然而下,隻見槍花未見人,映到了丈餘方圓的西戎士卒頭頂。疚瘋在西戎士卒頭頂輕點,青幽的槍花夾雜著血花,幾如夢境。
槍尖及地,李落人未落地,便借勢閃向營門,左手持槍猛向下一砸,右手抽出背上的長刀,刀光乍現,白勝雪,寒過霜,落到了營門橫柱上,橫柱應刀而斷。
李落內勁一泄,身形一沉,驚邪甲未及之處,已有數道傷口,李落猛提一口氣,大羅刀卷起地上的沙石,刀隨風走,手下無一合之將,幾息時間,營門處便留下了數十具倒地不起的西戎將士。
如此凶悍狠戾,便是西戎將士也未曾得見,俱是一頓,李落左槍右刀,反身向營中刀槍齊聚處殺了過去。
西戎將士一滯,就聽一聲巨響,一把戰斧猛劈到營門上,砸開了西戎大營,當先一將,狀若天神,暴喝一聲道:“牧天狼丁斬,可有一戰?”
營外傳來胡騎營將士齊聲呼喝:“牧天狼到,西戎可敢一戰?”
丁斬見到李落,一拍李落戰馬,高聲喊道:“大將軍,上馬。”
李落沒有回頭,手中刀槍更急,衝出數步,聞身後馬蹄聲傳來,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飄上了戰馬,丁斬百忙之中,眼皮還是一跳,李落如何上馬的卻是沒有看清楚。
李落一攬馬韁,道:“放火燒營,傳令遲將軍。”聲音平平靜靜,聽得周身幾將心頭一冷。
西戎大營火光四起,營東將士潰不成軍,羯城留在營中的守軍反被慌亂的己方兵馬衝散,難以阻住胡騎營。
反觀胡騎營進出如無人之境,一萬騎兵肆意縱橫,追殺西戎亂兵,戰馬嘶鳴,將士慘嚎,有些喊叫一兩聲也便沒有聲息,有些卻一時未死,殘肢或是撒開一地,或是斷續的搭在身上,也看不清是血肉還是白骨勉強連著,隻餘哭喊聲不絕於耳。
胡騎營穿營而過,驅趕著營中殘兵向大營西南迎去,營中西南,本是羯城留在營中的一支整軍,被亂兵格絆,竟然一時殺不過來,此時又見胡騎營驅趕殘兵將至,領頭的將領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道:“放箭。”
強弓連同西戎兵將籠罩在內,一起射了過去。就聽得西戎殘軍中一將大呼道:“車菩葉,你……”話音未落,便戛然而止,命喪利箭之下。
胡騎營緊跟西戎殘兵,也被強弓波及,傷亡不少。路定遠呼道:“大將軍,我軍輕弓,難以及遠。”
李落冷聲喝道:“變陣,去大營東門。”
丁斬狂喝道:“變陣,西戎士卒,一個不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