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未走的行商已橫屍當場,西域商客也有兩人慘死,數人受傷,還要兩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段江倒是知機,燭火一滅,便鑽到桌子下麵,僥幸躲過一劫。
黃姓老者和和尚俱已受傷,和尚臉上更是有一道數寸長短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著臉龐滑落,甚是可怖。
冷冰長劍出鞘,桌麵上嵌著近十支斷裂的暗器,看著去路,竟似向著唐糖的多些,楚影兒已不知所蹤,李緣夕俏身而立,護著唐糖,一雙美目,寒氣乍現。
唐夢覺瞥見冷冰麵前的暗器,眼珠微一收縮,容顏漸冷,握住風火燭的手輕輕一顫,隨即穩住。
頤蕭看見地上慘哼的兩人,急忙踏前幾步,低頭一看,對著道士怒目而視,陰寒說道:“你這是何意?”
道士打了個哈哈,淡淡說道:“與貧道無關,貧道方才可沒有出手,哼,隻怪你的手下不知死活,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活該中毒。”
頤蕭怒不可遏,雙手輕顫,如此奇恥大辱,便欲出手,中年男子突然揚聲說道:“道長,頤尊使,不可,道長,事出突然,未必是有心,請道長解了兩人之毒,我們再做商議。”
“還商議什麼?現在還不清楚麼?定是你們這些甘狗從中做鬼,傷人之後還假惺惺的裝腔作勢,要不然怎麼都是我們西域諸人受傷,你們卻還分毫無傷?”西域眾人中一個年輕男子抽出長刀,怒聲喝道。
頤蕭和圖勿一驚,這才想起自入客棧之後,除了幾名無關緊要的行商之外,餘下慘死的儘是西域中人,便是方才大亂,大甘幾人仍是毫發未損,反倒西域眾人又慘死負傷了數人。
中年男子臉色不變,看也沒有看說話之人一眼,徑自望著道士,緩緩說道:“道長,還請解去他二人身上之毒。”
道士斜眼一翻,冷哂道:“解了他們身上的毒,讓他們再來殺我麼?”
中年男子臉色驟寒,凝聲說道:“道長解開他們身上所中之毒,若他們還要對道長出手,我先殺他們。”話語之中不容人反駁,一股逼人的傲意隨著話語蕩過客棧,誰人也不敢懷疑。
若是道士不解去兩人身受之毒,這中年男子便會對道士出手,隻是能否接下中年男子的雷霆一擊,座中諸人殊無把握。
道士臉色數變,冷哼一聲,走到兩人身邊,揮手輕彈,地上還自抽搐的西域豪客漸漸平息下來,呼吸稍緩了幾分,頤蕭大喜,就要扶起兩人,道士陰測測說道:“你還是放他們在地上躺會,毒還沒有散儘,頤尊使要是中了毒,貧道可沒有那麼多解藥。”
頤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卻終是沒有敢扶兩人,雖不知道士所用毒藥為何物,但能讓兩個刀頭舔血的高手如此不顧顏麵,倒地慘叫,便可知曉毒物絕非尋常。
方才說話的西域男子嘲弄說道:“虛情假意……”話音未落,便被宋無心打斷,宋無心瞧了說話之人一眼,冷聲說道:“如果我們幾人合力,閣下以為我們還需這般手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