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尖聲喊道:“賤人住口,隻是我家那個死人色迷心竅,沒有瞧出你居心叵測,我們給你飯吃,救你性命,你怎麼對我們的,你說,你這個人儘可夫的賤婢,勾引我夫君不說,還下毒害了他,你說,你是怎麼下的毒害我們的,你說啊!”
木蕭下眉頭一皺,極是不耐中年女子這般歇斯底裡的嘶叫,冷冷說道:“木某人早已言明,若我在西域一日,誰也不能動妖娘分毫,既然你一心求死,木某人先送你一程。”
妖娘急忙揚聲說道:“木前輩請慢動手,我受他兩人之恩,還望木前輩能看在奴家身上,饒過他們不死,奴家先行謝過木前輩。”
木蕭下眉角一揚,淡然說道:“看不出妖娘還有報恩之心。”
妖娘似是沒有瞧見木蕭下眼中的譏誚之意,向著中年女子低聲說道:“你們走吧,離開這裡,找一處地方了此殘生,不要再入江湖了。”
中年女子厲聲喝道:“你少在這裡大發慈悲,我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世世代代我都要纏著你,讓你永世不得安生。”
妖娘輕輕拂過鬢間長發,微帶些倦意道:“那也由你,不過現在這樣你也不能將我如何,還是早些離開,安穩度日吧。”
“安穩度日?哈哈,你說的好聽,你廢了我夫君武功不算,還閹割了他,你叫我們怎麼安穩度日?”
堂中諸人聽罷皆吸了一口涼氣,側目瞧著妖娘,江湖之中縱有仇殺,也不過一死了事,沒想到妖娘這般陰毒,廢了武功不說,還要將救命恩人致殘。
不過念及前幾日對待圖勿的手段,確是一個狠戾婦人,這幾日妖娘柔柔弱弱,似是弱不禁風,眾人不免放鬆了幾分戒備,聽聞中年女子這般訴說,這才驚醒過來,眼前這花容月貌的女子實則是一個蛇蠍之輩。
妖娘也不辯駁,漠然回道:“夫人隻說我妖娘如何陰毒,怎麼不說你二人怎麼待我的,夫人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動輒拳腳相加。
尊夫就更不用說了,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個泄欲的工具罷了,說是收留我,不過是看我還有幾分姿色,留在身邊當做一個玩物,若我不自救,恐怕多不了幾年也會被你們折磨至死,我是下了毒手暗害你們,可我還留了你們一命,若是你們兩人,可會留我一命麼?”
中年女子語塞,還欲強辯,身旁混沌待死的老者緩緩說道:“都彆說了,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麼,是生是死聽天由命,我惹的禍,該有這樣的報應,不怨妖娘。”
“老頭子。”中年女子撕聲喊道,“你還忘不了這個狐狸精。”
老者緩緩抬頭,眼神渾濁,望著妖娘,費力說道:“你好自為之,我對你不好,你殘我身,就算兩清了,以後我們兩人是死是活與你無關,不要讓我再承你的情。”
妖娘定定望著老者,半響深深一禮,香唇輕啟,道:“好,你我兩清了。”
堂中眾人見此,這才明白這妖娘也是個可憐人,瞧著倒坐在地上的兩人,誰也沒有出手的興致,百無聊賴。
罕庫彆歎了一口氣,接道:“算了,點了他兩人的穴道扔在後堂吧,等他們醒轉過來,我們都走遠了,量他們也使不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