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雨幕兩人相視而笑,俊雅男子恭敬回道:“嶽父大人為官清廉,四海皆知,受人愛戴也是情理之中。”
歐清寒輕撫長髯,歎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願足矣。”
歐清寒語落,座中四人俱是滿含敬意的望著歐清寒,中年女子也未再說笑,似是愛憐,又似是崇敬的看著自己的夫君。
歐清寒悠然自得,一邊翻看禮簿,一邊端起茶杯來,正要喝茶,突然眼中一凝,被禮簿中的四個名字引住眼神,神色一變,放下茶杯,長身而起,茶杯放的急了些,灑出了不少茶水。
四人一驚,中年女子急忙問道:“夫君,看到什麼了?”
歐清寒緩緩吐了一口氣,望著歐雨幕,沉聲說道:“幕兒,你來看看。”
“爹,怎麼了?”歐雨幕一愣,看了自己夫婿一眼,兩人俱是一臉不解,歐雨幕來到歐清寒身邊,探首望去,細聲念道:“李玄樓,雲無雁,呼察冬蟬,遲立恭賀知府千金大喜,賀禮一兩。”
“一兩銀子?也不多啊,怎麼了?”中年女子亦是不解,疑惑問道。
歐清寒和歐雨幕齊齊吸了一口氣,歐清寒顫聲說道:“是他。”
歐雨幕怔怔出神,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這幾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歐清寒親子皺眉苦思道。
“到底是誰啊?”中年女子急道,生怕收了不該收的禮金,歐清寒兩袖清風,為人最重聲名,倘若有人借此心懷不軌,可是壞了歐清寒的一世英名。
歐雨幕看了幾人一眼,苦笑道:“放心,他們都是大甘了不起的人物。”
“姐姐,快說,我聽著熟得很,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男子急急追問道。
歐雨幕看了其父一眼,朱唇輕啟:“大甘西府牧天狼軍中的幾位大將軍。”
男子一怔,猛然一拍椅子道:“我想起來了,李玄樓就是李落,大甘九皇子,禦封的輔國大將軍,定天侯。”
“嗯,雲無雁是牧天狼副帥,呼察冬蟬是大甘赫赫有名的牧蟬郡主,還有這個遲立,名聲不顯,恐怕也是軍中一員大將。”歐雨幕喃喃說道,猛然記起白日裡看見的幾道背影,怪不得這般眼熟,恐怕就是李落幾人了。
中年女子掩口驚呼一聲,道:“你是說他們就是當年解了七泉燃眉之急的幾位貴人。”
歐清寒放下手中禮簿,沉聲說道:“正是,本府欠了九殿下這麼大的人情,九殿下還不忘前來賀喜,可是他們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歐雨幕勸慰道:“爹,彆多想,大將軍必是不願打擾我們,這才留下賀禮,悄然離去的。”
歐清寒緩緩坐倒,長歎道:“我是想當麵謝謝九殿下啊。”
歐雨幕上前輕撫其父背心,溫言相勸,隻是心中卻已記起當年在軍帳之中李落那道單薄的身影和動怒的神情來,心中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