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啞然無語,搖頭笑道:“何苦來哉,你方才不是說這裡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麼,莫要為難她們,再說要是我自己灌醉自己,該怎麼算?”
章澤柳嘻嘻一笑,指著李落身側的貌美女子,壞笑道:“你今天晚上就隨我兄弟去吧,可願意?”
女子臉色飛紅,看了章澤柳一眼,又望著李落,嚅囁幾聲,卻也說不出話來。
帳中起哄大叫道:“美人害羞了,恐怕是願意的很,小王爺,收了她。”
李落微微一笑,輕托起女子下顎,細細打量,和聲說道:“真是個美人。往日醉裡挑燈看劍,太過淒涼,還是像這般燭下辯香,流霞共酌更暖更豔,你陪我喝一杯吧。”
貌美女子一愣,低垂下頭,細聲說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怎敢與小王爺同飲。”
程子遙向著章澤柳使了個眼色,章澤柳猛然將這女子推入李落懷中,女子嬌呼一聲,卻是滿懷藏嬌。
眾人儘都縱聲大笑起來,李落也不著惱,輕輕扶起女子,帶著幾分輕狂,又似有幾絲迷惘,癡癡的望著眼前女子,卻也不知又想了何人何物。
帳中眾人見此,這次放下心來,杯來盞去,笑聲漸起,燕語鶯聲,軟語含羞,分外引人。
凡有人持酒而至,李落也不自持,儘都共飲幾杯,來者不拒,幸是冰心訣內力不凡,若不然這般喝法,怕也是早已不省人事了。
章澤柳還在吹噓李落今日如何威風,蓋過了淩孤眠的風頭雲雲。
李落聽罷,暗笑一聲,想來這幾年章澤柳沒有少被淩孤眠幾人落了顏麵,猶是楊柳青,恨意之盛,似乎還在淩孤眠之上。
章澤柳意猶未儘的說道:“今天要不是蕭大人手下留情,淩孤眠隻怕一招都接不下來,嘖嘖,還有臉稱什麼大甘七傑,都及不上老四手下的一個侍衛,不嫌害臊,最可氣的是還恬不知恥的領了皇上禦賜的什麼威的將軍,倒人胃口。”
狄承寧接道:“宣威將軍,哪有個什麼威將軍。”
章澤柳麵不改色,喝斥道:“老三,都怪你,要不是你輸了第七場,他淩孤眠今彆說是將軍了,就是去了月下春江,龜公都得拿腳趾頭瞅他。”
狄承寧氣結,臉色陣紅陣白,咬牙切齒的說道:“總有一天我要報今日之恨。”
仇守豐和另一個男子連忙勸解幾句,這男子李落不曾見過,生的頗是俊俏,眉宇之間春情蕩漾,確有幾分傅粉何郎的模樣。
閒談之中才知原來是當朝天子寵妃瑜賢妃親弟陸修華,在卓城之中領了個少府司侍郎,背後有賢妃撐腰,橫行無忌,便是少府司卿的司寇杜施哲也不放在眼中,甚是張揚,在章澤柳這群人中威望不弱。
陸修華和仇守豐連勸了幾句,這才熄了狄承寧些微怒氣,不過心中卻仍是不甚痛快,連喝了幾盞酒,悶不做聲。
李落灑然一笑道:“大甘七傑?我怎麼不曾聽說過?”
“什麼大甘七傑,多是自己吹噓出來的,哼。”章澤柳極是不屑的說道。
程子遙諂笑著接道:“小王爺,這大甘七傑是卓城裡七位年輕高手,淩孤眠和楊柳青都是其中之一,七人以太叔家公子太叔古居首。”
“哦?”李落訝然道:“太叔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