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望去,雲妃已是羞的俏臉緋紅,嬌豔欲滴,真假難辨。
雖知這幾日兩人頗顯怪異,實不似兄妹,雲妃才有此說,打消黎家眾人疑慮,隻不過看在李落眼中,也覺心中一蕩,一時間竟也分不清真假來。
李落明白過來,心中微微一驚,急忙一斂心神,含笑道:“原來如此,得罪了。”
雲妃望著李落,眼神轉柔,緩緩說道:“莫忘了,我叫南陌。”
“南陌?”李落一怔,“這是你的真名?”
雲妃狡黠一笑,道:“你猜呢?”
“這……我猜不出來。”李落無奈應道。
雲妃喃喃自語道:“翠娥南陌簇簇,躡影紅陰。
對此嘉景,頓覺消凝,惹成愁緒。
念解佩、輕盈在何處。
忍良時、孤負少年等閒度。
空望極、回首斜陽暮。”
說罷俏目一抬,癡癡的望著院中一角。
李落略顯困窘,這最後一句歎浪萍風梗知何去,實不知該如何接言。
雲妃突地抿嘴一笑,悠悠說道:“記得就好,過幾日忘了也沒乾係的。”
李落劍眉一揚,此時此刻,雲妃似是真性流露,不過這愁緒幽歎卻不知為誰而發。
雲妃察覺不妥,玉容一斂,漸漸清冷下來,低首一禮,便要回屋,李落輕聲說道:“我叫什麼?”
雲妃一頓,回眸一笑道:“都好的。”說罷留下李落一人,轉身入屋去了。
李落神色淡然,隻是沒來由的一股倦意經久不散,卓城內外,總有如此多的煩心事。
突然間,李落想起呼察冬蟬說起的牧州草原,風吹草低,一望無際,牧些牛羊,隨著天上白雲,走走停停,不知是怎樣的一番意境,悠然間多出幾分向往之意來。
晚間用完晚膳,日子也是久了,李落和雲妃商議,既然雲妃身子已見安康,路上留意些當無大礙,便起了趕路的念頭,雲妃雖是神情黯然,但也知這小小村落非是久留之地,隻得應下。
李落稍後些告知了黎家眾人,又再言謝諸人相待之情,日後若有機緣,必將再來探望。
黎家幾人甚是唏噓,幾日相處下來,生出依依不舍之意來,連聲挽留,不過李落去意已定,也是莫可奈何。
雲妃溫婉,李落謙恭有禮,諸人都有些傷感。
猶是前些日子裡李落從餘老先生處借來銀針,替黎家大娘針灸數次,老嫗腿上頑疾去了不少,不似日前那般疼痛難耐,夜裡睡的也是安穩。
李落又再留下一張藥方,囑托老嫗按方抓藥,吃些時日,雖不能根治,但也能減不少痛楚。
黎家眾人甚是感念,連連道謝,卻似忘了收留李落二人之德一般。
老嫗乍聞李落要走,眼眶泛淚,抓住雲妃素手,叮囑來囑咐去,言道要兩人路上當心雲雲,說了許久,才被黎貴喚去屋裡安歇。
自雲妃身子好些後,李落不便留在雲妃屋中照顧,和黎貴同處一屋,村婦和幼兒睡在一起。